缘分天空
这是一段难以忘怀的日子,感情仍在继续,心潮也是一浪又一浪的涌来。这一季的春天里,在我和露身上,不知道还会演绎些什么故事……(一) 相识是缘
只身来到他乡,来到大学中第二个月的一天清晨,我忽然睡不着了,在舍友的鼾声中我穿上衣裳,洗漱完毕,径自向操场走去。
若不是那萧瑟的风吹的脸疼,我还真不知道已经进入寒秋了。田径场周围有一片荷塘,荷塘周围有一片垂柳,这些赏心悦目的东西确也曾充当过我向别校的同学吹耀的资本,可而今,艳瓣白蕊安在?墨叶碧芽何存?踩着地上的层层枯柳,“沙沙”的声音直击我心,归雁离群,蒲公散尽,今年确是个孤寂的秋!?
此时的昼已经逐渐变短了,我一边漫步一边观望西山头上那弯残月,还没有落,广寒宫里的嫦娥应该是比我更寂寞的吧!不对,她还有玉兔相伴呢!而今的我,伴我唯清风明月、残枝败絮。
田径场上有几个人,却填充不了那份凄清。我将手插在裤袋里,慢慢的走着,风吹散了头发,想起了家,想起了爹娘,想起了那一地的红高粱,还有那口枯井,那泓山泉,那盘石磨,那颗老梨树,那群青梅竹马的朋友……忽然,背后一痛,思路被打断了,我知道有人撞到了我身上。
我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而她,走到我面前,说:“对不起,我在倒着跑步,刚才跑道上还没有几个人,不小心撞到你了,疼吗?”我笑笑:“不碍事。”我开始看她,打量她,一米六五左右的个子,齐肩的头发,刘海儿刚过眉梢,眼睛大大的,可爱极了。上身一件翠绿色外套,下身穿着牛仔裤和运动鞋。我心里一亮,好象以前见过,面熟的很,但后来得到证实,也许只是在梦里见过吧!
我笑着说:“跑累了吗?一起走走吧!”
“好啊,都流汗了!”她也说。
她说她叫露,我说是个很好听很温柔的名字。
我说我叫晨,她说也
很好听但她不太喜欢。
她说她喜欢倒着跑步,我有些好奇,她就解释道:“一是我怕长大,现在已经二十岁了,越大越觉得生活中的阳光少了,而阴雨多了,所以喜欢回忆往事,品味童年的那种稚嫩和快乐,那种无拘无束,于是,我就喜欢看自己以前走过的路的脚印;再就是,我想试着不看前面的路能不能走的直,走的顺畅!”
我狂笑,笑的她莫名其妙。
她就问:“你笑什么啊?我还没问你我撞了你,你为什么不回头看,还一直往前走呢?”
我说:“前面路还长,我怕耽误时间啊!”
她抿着嘴,看着她那清秀的脸,我们一起笑了。
露说:“去草坪上歇歇吧!我喜欢向后看,而你喜欢向前看,我们背靠着背坐着,看着不同的方向,我给你讲我欢乐的童年,你和我聊你将来的事业和人生路,那不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吗?”
我默然,这是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孩。
现在回忆起来,那个深秋的早晨好象不是很冷,操场上回荡着我们的笑声。
因为彼此欣赏,所以互留了联系方式。
(二) 酒诉衷肠
和露相识已经一个月了,我在慢慢的读懂她。
闲着的时候,我会和她在草坪上聊会儿天;在图书馆泡上一下午;在餐厅同吃一个盘子里的菜。但在忙的时候,她有她的事情,我有我的事情,彼此好象忘却了,毕竟不是一层天上的人。
还记得那天是十八号,下午,收到露的短信,说要我陪她去喝酒,我回复:酒能乱性,不敢陪美女,呵呵。良久,她都没有回,我感觉心里有一些堵的慌,急忙拨通了她的号码,可耳畔听到的只是抽搐,不知怎的,忽然觉得她好需要我,需要我安慰她,关心她。一会儿后,她说了句:“你来海云天。”
我不敢犹豫,半盏茶的功夫,就推开了那个酒店的门。
里面有些乱,有些闷热,但给我的却还有一丝温馨。在一个角落里,我看见了她,露的脸有些微红,面前桌上没有菜,却有两个空酒瓶。她一边用右手向杯子里斟着第三瓶酒,一边用左手揉着眼,丝毫没有看见我的到来。
我猛的从她手里夺开了酒,这令她吃了一惊,她苦笑,说:“坐。”
我说:“不少了,别喝了,到底怎么了?”
露说:“陪我喝,喝完这瓶再说。”
我仰起脸,替她喝个精光,我知道露是个执拗的孩子,两瓶酒的热量没能暖的过她的心,于是,我又叫了两瓶,我不敢想后果,也不知道当时哪里的冲动,看着露红红的脸,无助的眼,透出一汪又一汪的愁水,只是觉得在今天下午,在这里,在我和露的日子里,我该陪她喝。
我点上一枝烟,斟满两杯酒,她笑了,眼里噙着泪花。
露说:“我早就看出你是个坏人!”
“那你怎么还敢和我在一起呢?”
“因为我也是个坏人,彻头彻尾,比你还坏!”
“给你个特权,你的坏可以使在我身上,我不怕,但是……”
“我现在很想家……”
“女孩子都这样,其实我刚来的那几天,也因想家哭湿了几条枕巾,人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放屁,他是没有体味过孤独,但现在,身边有了很多同学,也有了你,我就不太想了。”
“我很想他……。,我欠了他很多……”
“哦……那你应该怎么办呢?难道就用自残的方式让他更牵挂更伤心吗?小傻瓜!”
“可我心里清楚,我和他不合适也不可能在一起,但我一直念着他对我的好,那份真诚,我为什么总有许多放不下的心事呢?而现在的我,失去了许多……”
“其实你也得到了很多啊,只是没有去细细体味而已。你心里阴云多晴天少,一些美好的事物总是被阴影遮住,很难发现的。再说感情本就是相思藤,越剪长的越快……”
“我该多结交朋友吗?”
“是”
“你怎么看待爱情啊?”
“爱情?呵呵,可遇而不可求啊,但如果遇到了一个人,好象上辈子见到过,和他在一起突然心跳加快,但不管做什么都很开心,一天不见就想,两天不见就好象生活缺了一半,那你就要努力和他牵手了,并且希冀着能够一起走完一生,直到头发花白,垂垂老去…。。”
“和我在一起,?你是不是感觉挺烦的啊?”
“这是什么话啊?在我心里你还是个不错的孩子,我比你大,应该多疼疼你的。”
“可是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相识时,我说过我不太喜欢你的名字,虽然很好听。”
“记得啊,现在可以和我说说原因了吧!”
“你能在我身边待很久吗?”
“应该会吧,这是个未知数,决定因素不在你,也不在我。”
“可你知道吗?你是晨,我是露,晨露怎么会长久呢?太阳一出来咱俩就都没了啊!”
我一 惊,心如刀割……
那天喝到晚上十一点,数不清下肚多少瓶,只记得露喝的大醉,我把她背了回去,脊背上留下了她呕吐的痕迹。
(三) 春暖花开
本还在留恋那一季的冬,可忽然发现,春却来了。
第一年看见的岛城的春,那暖暖的风吹的人心里发痒。风景的确是很美,湖光山色,垂柳掩映,我和露的心情也好了许多,见了面,脸上始终挂着笑,互诉着心中那美好的故事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我们约好在桃花盛开的时候去爬山看海。
日渐暖,桃树发了芽,有了苞,一天早晨,听到喜鹊鸣叫,猛抬眼,桃花竟然开了,那么艳,黄黄的蕊,红红的瓣,你不让它,它不让你,开满了一树又一树。
手机突然响了,打开一看,一条信息,两个字:看海。我会意的笑了,回宿舍换了一身修闲装,然后飞快的跑向了那片草坪,我们最爱的地方,露已经在那里等我了。
她今天非常漂亮,也眼熟,原来和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的穿着一样:翠绿上衣,牛仔裤,运动鞋。我跑过去,相见无言她只是笑,但那天的笑,能让我记一辈子。
不自觉的牵起了手,说着笑着,看一路花红,在我的记忆中,没有什么时候比那一刻心跳的厉害,上天注定让我无法逃脱,
等到有点累的时候,海也就在眼前了,湛蓝湛蓝,微风拂来,一泓泓的浅波,千里万里,情寄其中。
海边有个跑马场,有几匹矫健的雪龙马在悠闲的散着步。露说:“很早就想骑马了,以前还做过侠客梦呢!今天咱们骑马吧,好不好啊?”
我说:“你说了算。”
露说:“那是不是以后什么事情都是我说了算啊?”
“只要你愿意。”
“哈哈,坏人变好竟然这么快?那好,今天就实验一下,过来和我一起骑马,你先弯腰做我的上马石吧!”
“啊?你是天底下最狠心的女人!”
我不等她回话,一个箭步冲上去就把她抱了起来,绕空旋转一圈,一抬手把露安稳的举到了马鞍上,随即自己也踩着铜脚蹬跳了上去,坐在露身后,左手抱着露,右手牵着缰绳,双腿一夹马肚子,那雪龙马就如一条白练飘了起来。
那也是我平生第一次骑马,胆也不知从哪里来
,竟然能“熟练”的驾驭它,露的头发飘了起来,拂在我脸上、唇上,鼻子嗅到了芳香,我紧紧的抱着她,紧紧的夹着马腹,那是一个非常幸福的时刻,因为享受了露那声声温柔的尖叫和开心的笑。
下马,并肩走在沙滩上,远处有几只海鸥飞过,天蓝蓝,海蓝蓝,感觉在梦里一般,梦里花开,梦里人倦,梦里演绎过无数的离合悲欢……
不知走了多少路,说了多少话,累了,就一起坐在沙滩上,露倚在我怀里,眼望着远方,我用手帮她理了理海风吹散的头发,说:“在想什么啊?”
“现在什么也不敢想”,露说。
远方,天海茫茫。
春后就是夏,秋已不远,不知到时候,我的路上是硕果满地,还是充斥着萧瑟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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