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欣赏 发表于 2010-7-20 10:40:15

爱如候鸟

玻璃窗外的世界有点朦胧,灰色的天空在昭示着又一个阴冷的天气。气候早已不再温暖,呵气成霜已成习惯。南归的雁飞得一只不剩,这种侯鸟总要在寒冬来临前迁徙。我突然觉得自己也有了做侯鸟的感觉。若不然,我怎么总会在寒冷的空气中将凝望的心层层包裹,打包邮寄到你的方向。 
  想你,是从一年前开始,你去一个遥远的地方寻找你的梦。你说,外面的世界很无奈,可是外面的世界也很精彩,没有一次拼搏的经历,你将会忘却做人的快乐。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温柔的付出,有时并不会有太多收获。这个世界最常见的就是伤痛的别离和悲伤的泪痕。只因为,有了伤痛,才能体味更多的幸福;有了悲伤的泪痕,才会有更欢快的笑颜。事物的两极总是交替出现,我的世界也因此蒙上想你的面纱,朦胧,难以捉磨。
  当我第一次走进你的世界的时候,你的双眸明亮而闪烁。你说,我象一颗五彩的水晶,耀了你的眼,我虽没有钻石光彩夺目,却玉洁冰清……你说,我就是你寻觅一生的人,是你流浪的终点站,而站牌在我面前,早已变成一根好看的心绳,将你层层围绕;你说,你走不出我的视线,你走不出我心的港口……
  你费尽千方百计,只为了博我温柔的笑嫣。你说,我的笑是你的激活剂,比激爽沐浴液还神奇;你耗尽心机,只为每天清晨能够让我叫醒你,给你一个甜蜜的吻,然后吃我为你熬制的蜜枣羹;你说,生活中始终是甜的味道更让味觉钟爱;你搬出众多的社交关系,甚至不惜拉上你的老爸老妈上阵充当“拉拉队员”,只为缩短我俩之间的时空距离;你说,距离虽然产生美感,可是遥远的距离,“让我不知如何想你”。
  还有很多很多关于你,关于你说的话语。陈慧琳的《记事本》总要适时在想你的时候从耳边响起,“翻开随身携带的记事本,写着许多事,都是关于你,你讨厌被冷落 ,习惯被守候,寂寞才找我。我看见自己写下的心情,把自己放在卑微的后头,等你等太久,想你泪会流,而幸福快乐是什么……”
  我不想怨自己,煮枣时为何总要将红糖研磨得细如粉末,蜜枣羹才总是浓香泌肺;我不想怨自己,清晨醒来,看到熟睡中的你甜美的笑脸,总是心襟荡漾,不忍心将你叫醒,却在几分钟后听你咆哮的吼叫,然后是旋风般离去的身影;我不想怨自己,当我们穷得只剩下购买一个面包的钞票时,你却拿它去买了烟抽,看着你吞云吐雾的瞬间,我突然觉得人世间的幸福,也许就在这缭绕的烟雾中升腾;我不想怨自己,当女儿夜间生病哭闹时,你抱着被子离去,我独自饮泣……
  某一天晚上,你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将自己丢在沙发上久久不起来,我似乎隐约地感到,过去的你在一夜之间的成长。那天晚上,你没有上床睡觉。午夜的风似乎刮得特别厉害,发出声嘶力竭的怒吼,敲打着窗棱扑扑作响,雨间断地滴落。我听见,有一颗滴到我的梦里,染湿了我的枕巾。
  望着一地的烟蒂和憔悴的你,我仿佛看到你一夜挣扎的影子。只是,布满血丝的你的双眼望向了遥远的天际。你艰难地走过来,紧紧地把我抱起,拥在怀里。我一直记得你从不抱我,你老是说我很胖,抱我你会很吃力,而且夸张地说,你会损伤好多细胞,吃好多个鸡蛋也无法弥补的。就在你抱起我的瞬间,我无意中讲起这个让我们笑了很多次的典故,本想让你轻松地抱起我,至少可以减少细胞损失的数量。你却突然涕泪横流,直流到我的心里,进入到我的每一个毛孔,让我感受咸咸的爱的味道。
  你终于将我放下,将我的脸捧起,细细的,辗转的吻,从未有过的热烈搅热了屋里的空气,也让我的内心炽热如火。你的唇凉凉的,缠绕的力量却是执着的,它一直紧紧的纠缠,直到快要窒息。
  等我终于可以开始思想时,你身边满满的行囊却鼓着腮帮嘲弄似的看着我。它看到了刚才的一幕戏剧,它是唯一保持清醒而且冷静得难以言说的怪物。我想把它扔到垃圾堆里焚烧,可是连望一眼它的勇气都在逐渐消失。你终于开口了,说了一句让我怎么也无法下咽的话,你说:“宝贝,我想换个环境呼吸,这里的空气快让我窒息,我会将生命中不该承载的东西全部丢弃,为你找回一个完整的自己……”
  你说,你不是逃离,你只是想寻找一个属于你自己的天地,我应该忏悔还是应该庆幸?只是不管怎样,你都不明白,其实你在我心中一直是完整和完美的。岁月的流逝,带走了对你的宠爱,却沉淀了更多对你的深情。
  近来,你来短信说,你过得很好,你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孤寂,你已经初步有了雄鹰展翅、迎接长空、任我翱翔的体验。你开始叮嘱我,天凉加衣,天黑回家。你开始戒烟为女儿存钱。你说,女儿不喜欢看到你的烟雾,女儿更喜欢看你带回的礼物。
  我是应该忏悔还是应该庆幸?!在每天清晨起床的瞬间,总是会习惯性的扫一眼旁边的空枕头。你说,距离产生美感,可是遥远的距离,“让我不知怎么想你”。只是,在这样一个雾气霭霭的清晨,向着你的方向,我就真的象一只侯鸟,远远的将你守望。在心的每个缝隙,在每一次低下眉梢的瞬间,你就迅速爬上心头,渗透在我的每个毛孔,冲撞我的每根神经,思念就象泛滥的海,不断翻滚而来,再慢慢消退,一浪接一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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