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絮语
又是年关岁尾,单位里总结、考核、述职、评优等一切凡文褥节搞得我疲惫不堪,当所有的程序都结束时,我的感觉只有一个字:累!我真的是太累了!逃离灯火通明的闹市,也将父母、朋友那数不清的爱,数不清的负担甩在身后,我终于可以有时间静下来,一个人,好好想想自己,听一听自己内心深处的诉说了。工作难。记不清是哪位大师说过:工作着是美丽的。但在这美丽着的同时又有多少辛酸多少无奈多少疲惫,特别是在码字这个行当。为文难,为官样文章难上加难。你写出的东西要有思路有创新有突破,不但要符合本地区实际,更要符合领导的意图。单就是这领导意图就够你领会就够你把握。多数时候面对这些无情的文字,你真想钻到领导的肚子里去做一回蛔虫,亦或拿一把铁钎撬开领导的大脑,更恨不能把领导的脑袋移植到自己的脖子上来。当初稿出炉,各种层面的讨论开始,于是主观的客观的偏颇的公正的言论纷纷袭来,待文稿交到领导手里时已是面目全非,所表所述早已不是自己的初衷。唉,写不出来,痛苦。写不准确、透彻,也痛苦。写出来领导不满意,痛苦。领导满意做了簦批,你同样是痛苦,因为这意味着你得到领导的认可,这份苦差事将没完没了地持续下去。人好象总不能自己把握自己,反而要在别人的评论鉴定中给自己定位,所以痛苦的感觉始终伴随着文章的写作和脱稿。
为母难。母亲意味着奉献,母亲意味着牺牲。但当我做了母亲时,我还要说:母亲意味着老师,母亲意味着朋友。许许多多的晚上,当众多的家务都已停当时,你想坐下来静静地待一会儿乞求心理平衡时,孩子却瞅准时机凑热闹,在你身边来回蹭,提出许多怪异的问题,问得你张口结舌无处寻觅答案。或者是抢过你的笔施展画技。一群小蝌蚪在纸上跃然游动,孩子还真诚地抬起小脸问:“妈妈,我画得好吗?”压住火挤出笑:“你画的什么?”甜甜脆脆又不无得意地说:“小蝌蚪找妈妈。”不由地心一酸忙说“好好。”拉回思绪,尽着母亲的职责——爱与温柔。女儿上初中了,你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终于可以轻松轻松了,可谁知更大的烦脑又开始了。第一次月考没考好,你看着哭得泪人似的女儿,在心疼的同时又是尽劝说之能事,鼓励安慰开导关心。于是你八小时工作之余又多了一项新任务:辅导孩子。于是,数学习题成了你每晚的必修课,经线纬线的不同、染色体与基因的差距,又重新出现在你的大脑里。毕竟不是洒脱的女性,舍不下自己也放不下孩子,冷落了哪一头你都会于心不忍,受良心的谴责。你尽力维持心中天平的平衡,却时常发生倾斜。爱的天性让你以孩子为中心,你想两全其美,却非常难,最后只有无可奈何无能而为之的哀叹,并时常感到世界空空洞洞。
做女人难。三十岁前爱看女人写的书和写女人的书。你推崇林黛玉的孤傲与执著,但同时也学着薛宝钗的世故与圆滑。还爱看琼瑶那侧重男女情愫的言情小说,更羡慕三毛的从容与洒脱。那功夫,在你的眼中,做女人太美太妙太不可思议!三十岁以后才知道,做女人太苦也太累。年届而立,你的多事之年:结婚、添女、考公务员、改行接踵而至。过去那无牵无挂的闺阁日子已在身后悄悄合上门扉。新婚的应酬、考公务员的拼搏、分娩的阵痛、调动的折腾,使你倍尝女人的辛酸。上要侍奉父母,下要养育后代,八小时以内被各种数不清的目标思路、对策措施填得满满当当,八小时之外,你的空间你的梦,已被洗衣做饭取奶辅导孩子……充斥的密密麻麻。走入了婚姻你的身上便又多了一层责任一层义务。面对围城外的诱惑,你要装得视而不见心如止水。面对异性的目光,你要要求自己不动声色,无所谓。但你大学时对你心怡的男同学病了住院了,给你打电话了,你终究还是无法做到潇洒,但你却又要坚守爱情的底线情感的底线道德的底线。唉,在匆匆交错的步伐中,在厚厚的脂粉和机械的修改下面,在越来越琐碎、烦躁和生硬的心情背后,到底还有多少真实的美丽和真实的伤心呀?在那些日渐斑驳褪色的岁月里,你依稀见到了残败的红颜。
工作难,为母难,做女人难。其实生活中的难又何止这些?纵然摆脱牵挂挤出时间尽力地写,也未必都能写完。就是上面所述的文字,实际上也总是陷入词不达意文不表心的困境,这真是欲罢不能欲写无能,令人难耐,令人痛苦。但不管生活多么无奈多么艰难,心地不能荒芜。你仍要用心去生活,用心血去培育嫩芽,只因心的需要情感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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