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春
自幼生长在农村,记忆最深的莫过于漫长的春季的生活。每年的初春,土地解冻了,树稍发绿了,庄稼人的心也暖和了。因为“一年之计在于春”,万事开头总想有个好兆头,人们在祈求年成丰收、人丁兴旺的同时,也要亲口尝到“春的味道”。
平常乡里人对五谷杂粮见多了,可在初春时,新鲜的蔬菜却显得那么稀罕。他们把蔬菜分为三种丰实平常的饭菜:一是园蔬,指在菜田种植的菠菜、莴苣、韭菜、油菜、萝卡、小白菜、土豆、红薯等;二是野蔬,指遍布在田野的植物花、茎、叶、果及菌类等,如白茵茵、补补丁、曲曲菜、荠荠菜、杏仁菜、马齿克、刺菜、灰灰菜、扫帚菜等;三是树头菜,指在春季初发芽的香椿叶、柳絮、杨狗、槐叶、洋槐花、榆钱、榆叶等,后两种常是他们“尝春”的好原料。用野蔬、树头头菜“尝春”,在乡村是常有的事,并不是因为无食入口,只图吃个新鲜。村妇们面对满山遍地的野菜择优采摘,像苦苣菜、甜苣菜、灰灰菜等常是她们此时做菜的原料,经洗泡、开水焯后,或包包子或包饺子或做成蒸饺馅,或拌上大蒜泥和葱花调成小菜食用,那个新鲜呀,现在想起来还流口水呢!菏泽、鄄城、梁山一带人们在春季把采回的“树头菜”摘下洗后,再把玉米面、高粱面撒入拌匀上锅蒸,然后再拌上大蒜泥或辣椒油,吃起来别有风味。还有香椿芽拌面筋、嫩柳叶拌豆腐等,吃来既有苦淡辣浓的口味,又有鲜嫩的“春意”,成为人们喜爱的主、副食。如果在阳春三月能吃一碗“绿菜面”,便会感受到这春天绿意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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