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陈杰人
8月21日,多家门户网站在突出位置转载了《新京报》的一则报道,该报道说,日前,重要的学术理论刊物《社会科学报》在头版刊发署名为国家行政学院研究课题组的文章,建议将深圳、青岛、大连升格为直辖市。
这篇题为《优化行政层级与行政区划设置势在必行》的文章认为,目前我国共有深圳、青岛、大连、宁波、厦门等5个计划单列市,随着我国工业化、城镇化进程的发展,可以将深圳、青岛、大连升格为直辖市,同时通过行政区划的调整,扩大其辖区范围,缓解其资源环境和空间制约。文章还建议将宁波、厦门取消计划单列市设置,转变为省直管理。
这是近年来有关增加直辖市的各类声音中,最被人关注的建议,也是研究层级最高、研究机构最具官方色彩的建议。“杰人观察”认为,这一建议的提出,本身就发出了一个信号——即对有关直辖市的增设,已经进入了最高决策层的考虑范围和研判视野。
直辖市和其他城市的区别,不仅在于城市行政级别的不同,更重要的是城市管理当局在管理权限、资源配置、政策自主等方面有极大的不一样。对于很多特大城市来说,纳入直辖市是一种梦寐以求的目标。
过去多年来,除了深圳、青岛、大连等,还有武汉、成都、沈阳、杭州等也一直在做直辖市的梦,甚至连长沙这种二线城市,也依托于长株潭(长沙株洲湘潭)的一体化,而有了直辖的呼声。
对于中国这么一个大国而言,之所以一直保持30来个省和极少直辖市的管理体制,源于很多方面的因素,比如行政管理传统、地域文化影响、公共资源竞争、立法体系冲突、官员人事安排等。但总体上而言,国家最高决策层寻求稳定而持续的管理体制,防止因为直辖市等省级行政区域划设的较大变动而给管理关系造成混乱,亦有重要关系。
当然更重要的一点还在于,中国选择将全国960万平方公里划成30来个省级管理区域进行管理,也有经验的因素。在决策者看来,这种划设既能一定程度上发挥地方的自主和积极性,也能实施有效的管控。倘若省级区域设置过多,势必分散中央的精力,加重中央的管理负担。
然而,随着城市化的发展,尤其是当前城市化进程已经决定着一个国家现代化程度的背景下,逐渐因发展而崭露头角的各大城市和城市群,自然有了突破桎梏、寻求更大自主空间的本能张力。因此,学者建议将大连、青岛等地纳入直辖的呼吁,其实也是这些地区城市管理者和市民内心呼吁的体现。
从技术层面来说,直辖市的增设与否,其实并不存在任何问题。比如前几年重庆的突然直辖,就过渡平稳,并没有引起一些人预想中的争执和混乱。
“杰人观察”认为,基于城市发展对于一国发展的基础性作用,中国势必在未来5年来增设3个左右的直辖市。但至于这些直辖市到底花落谁家,也要看各种因素的综合影响,这些因素大抵如下:
一是一个城市或城市群在经济发展水平、城市管理体系和城市文化的成形方面,是否具有直辖的必须和可行。现在有些城市,看上去规模很大,盘子铺得很宽,但实际上,这些城市内在矛盾突出,缺乏支柱性产业支撑,城市的文化未成形,城市品格尚不明晰,这些城市,显然不能很快直辖。
二是要看这个城市和所在地省级政府的关系处置情况。倘若一个城市非常发达,但恰巧这个城市又对所在省份的经济和社会发展至关重要,那么也难以直辖,因为这种直辖,就可能对其所在省形成过度抽血效应,这显然不利于一个地方的发展。换言之,一个省区范围内,至少要有“双子座”式的城市发展态势,其中一个城市才可能纳入直辖。
三是一个城市或城市群直辖要求的呼声高低。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很多城市,比如大连、青岛等,之所以直辖呼声高,很大程度上源于这些地域的人,或者关注和支持这些城市的外界有识之士,能够以各种理性的声音,持续有效影响决策层。在这个方面,城市的管理者如何做好未来的公共关系工作,也是至关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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