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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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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20 10:40:1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也不知当初我老爸是怎么想到要我报考交通学校的,而我分学的学科是汽车使用与维修,一个专用鎯头为汽车看病的专业。
  多苦的一个专业啊!连学业名称都那么难听。所以每次别人问我学什么专业时我都简称的告诉他们“汽车专业“,我可不想让别人一听维修两字而联想起我穿着难看的工作服爬在车下为卡车放血的镜头。
  “放血“是我们汽车专业学生为汽车换机油的一种新式理解,就像有同学把“赤壁之战”解释为“赤臂:露出手臂也,赤臂之战就是露出臂膀干一架”一样。
  然而,到了学校我们发现还有一件更令我们男生会有轻生的念头的事。
  那就是我们学校的女生简直少的可以用我们机械制图中表示一个零件的直径的偏差数来计算。我班还算好的,有七个女生,听说有的班可怜的没一个,班主任老师说什么也不肯干了,跑到教导处说要求分几个女生到他们班上,校方说没有了,班主任老师只好说:“人家说男女搭配,读书不累,看来我班的男生都得读书累死。”
  心里却嘀咕着:“既然这样,以后要是我班的男生搞起了同性恋,我可没责任的。”
  所以说,在这种女生极度贫乏的地方,美女几乎是没有的了,偶尔突然来了一两个,我们反而会把她们当怪物看待。因为我们似乎都已习惯了鸡群,对于突然站在鸡群中的一只鹤,我们有时反而会觉的不习惯,而此时鸡群中也会发出类似排斥的尖叫。
  我,因为是班上第一个戴眼镜的,外表又有点冷酷(因为我不太说话,别人就以为我在装酷),就有幸被别人尊称为眼镜帮帮主,简称帮主。其实我生性很靦腆,是一个和女孩子说一句话就会脸红,说两句话就会出汗,说三句话就会虚脱,说四句话就会喜欢上人家的人。
  虽是这样,但老师对我的评价却总是“别人是明的吊儿郎当,你却是阴的吊儿郎当”。
  所以,对于女生我虽不敢过于亲近,但不代表我心里不会爱慕她们。
  于是,我也常会为自己跑到一个如此缺乏美女的学校读书而后悔,这和做少林寺的俗家弟子有何区别嘛?虽然俗家弟子比剃了发的好点,允许跑到村里去看看村姑,但毕竞不方便嘛。
  所以,我对这个学校起先是彻底的失望了。可别说我是个色鬼,有本事你们也来这种鬼环境下呆呆,特别是当你看见隔壁学校的男生可以美女成伴时那种失落感有如自己却是生活在李莲英开办的太监培训学校。
  但,坏景不长,因为有一天我突然发现原来我们班也藏着一只名叫雯的鹤。
  发现雯儿这只鹤的经过是这样的。
  那天,由于全校停了几天的水,我正嚼着刚从学校食堂打来的五两似乎因为停水,伙夫也不得不少放了些水去煮的饭。突然我看见雯儿一手拿着饭盒,一只手提桶水很吃力的正在路上走着,并是累的香汗淋淋,只好停下来休息,因为不休息,她知道是上不了她所住的地方---宿舍的第六楼。
  说起来这得怪校方当时的错误安排。也许还是因为我们学校的女生太少了的缘故,校方说要保护好她们的安全,而被特意的把学校的女生安排住在宿舍的顶楼-六楼。
  而六楼以下,就住着我们这些大部分都在下岗待业中的“护花使者”。
  这种安排虽然好,但校方当时却没有考虑到学校停水时女生要到楼下提水难的问题。名花有主的女生自然不用愁,但那些“名花”无主的女生们每次停水时都要向校方提出抗议,并提议是否可以从学校挑选出几个强壮的男生来为她们专设个“提水消防队。”
  再说校方真是没有一点偷盗常识,难道她们不知盗窃者第一做案首选常是最顶层吗?因为在顶层做案安全,来来往往的人没其它楼层多嘛。
  雯儿起初在我的模糊印象中好像是一个很少说话,非常靦腆,外表穿着朴素,甚至有点俗气,且常常是低着头走路,似乎在地上找钱的人。
  这也许和我一样,是从小县城出来的原因造成的吧,所以,到了大城市多多少少有一点自卑所造成的害羞。
  也可能是她的打扮不起眼,所以她的真实面貌一直不为我知,总是处于一种模糊的状态。
  雯儿休息了一会,又提起了水,吃力的准备上六楼。我实在不想看到她等会走到五楼不小心脚下一滑而把水全倒了时哭鼻子的样子。所以,我可怜地为她摇了摇头,走过去从她手里抢过水桶,把我的饭盒往她手里一塞。
  我也不知为何当初会用“抢”的,只是想,如果问她说:“我帮你提好不好啊,”她也许反而会因为彼此还不太熟而不好意思的说:“谢谢了,不用的。”那我在众人面前一定会糗大了。而且,被别人看到了说不定还会开始毁谤我曾经自做多情为女孩献过殷勤呢。
  雯儿却被我这一点都不浪漫且突然的动作吓到了,还没有反应过来,似乎还有想喊抓强盗的冲动。但当她发现是和她同班的我时(当然,也有可能是她提水真的提地好累,也正好真的好想有一个人这时能帮帮她),所以她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只是嘴角轻微的动了一下,不吭声的接过了我的饭盒。然后小声地可能是对我说了声只有她自己能听的到,我能猜的到的两个字“谢谢!”
  我想当时我用“抢”是对的。
  就这样,我忍住喘粗气的声音帮她把水一口气提到了六楼。
  等了一会,她也上来了。
  我对她说:“提进宿舍的路就你自己提了,我……进女生宿舍有点不方便。“谢谢你,帮主……”她可能是热了突然用手把头发住后一撩的微笑着对我说。
  这时我才突然看清楚时常被雯儿的头发遮住的脸。
  雯儿有一张白白的瓜子美女脸,两只水灵灵的眼睛,一张没涂唇膏自然红的小嘴,用美女来形容她决不过份。也许真的是她平时的穿着土了点才掩没了她的美丽,怎么我竞然会笨到一点都没发现呢?
  “不……不用谢……”我呆呆的看了她好久才似乎有点结巴的说。
  “你……怎么了?”她又微笑着问我。
  “没……没什么”
  说完我就拼命的往楼下跑,甚至忘记了我那缺水的饭还在她手里。等我已下了一层楼后才发现,只好回头去拿。她又微笑着把饭盒递给我说:“我……以为你急着去找饭盒呢?”
  我嘿嘿地傻笑了一声伸手去接她手里的饭盒,由于慌忙,我粗糙的手不经意的碰到了她的小手,感觉她的手都是那么的滑,那么的柔软。我的头脑里甚至突然闪现出了摸她的小手时的幻想。
  接过饭盒后,我象做贼似的风一样跑下楼,几度差点吹落眼镜。
  回到宿舍后,感觉米饭更是缺水,我嚼都不愿嚼了,只好躺在床上开始了我一生的第一次思春。
  “要是雯儿能做我的女友该多好啊?那我就可以天天摸她的小手,亲她的小嘴……”思春完后,只觉的自己的脸也有一点骚红,我凭什么资本去拥有雯儿?一无相貌,二无钱财,唯一的优点就是诚实可靠,体贴温柔,而且这唯一的优点都有可能被现在有的女孩批评说:“现在什么年代了?有这种优点的男人一点都不酷,全一个傻冒样!”我不禁借了面镜子照了照自己的模样,更觉的自己真是象癞哈蟆想吃天鹅肉,同时也为自己走在马路上都有可能影响市容的模样而自我安慰地表白说:“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而感到恬不知耻。
  出外在校读过书的人都知道,新生都是穿的比较土的,对我们这些从小县城到大城市的学生更是。但也许是在外呆久了同化了,或许是为了天鹅,癞哈蟆也得开始学会打扮,慢慢的我也学城市里的人一样开始包装自己的外表。不知道是我有特别土的外表,还是我也和雯儿一样,原先不会包装自己,而突然好好地打扮了一下,在女生眼里慢慢地看惯了,也算是慢慢地也有了几分特别的“恣色”了吧。自然也得到了少许女生的垂爱,但我似乎却只对雯儿的垂爱感兴趣。
  雯儿也是,慢慢的更是出入的标致,加上象我一样的同化,更是如鸡群中一只独立的凤凰。
  当然,全校的学生也发现了她的美丽,并把她选为十大校花之一。
  这对我可以说不是一件好事,因为垂涎她美色的人是越来越多了。我们班听说都可以排成几排。为了肥水不外流,还成立了一个“追雯敢死队”,说只有参加了此队的人才有资格追雯。可我知道在追女孩子的经验和方法方面都是比不上别人的,所以,我没有入队。
  但我不会放弃,为此我还特意到书店买了本<<泡妞大全>>,天天偷偷的躲在被窝里研究。我是不敢明目张胆的,只是在暗中做好同对手们进行“赤臂之战”的准备。否则,被同班学友知道了查出我是暗中想追雯,那些视我为情敌者总有一天会联合把我丢到那个缺少女生的班上让他们集体调戏我。
  <<泡妞大全>>中讲道泡妞的三大秘笈是一送花,二请看电影,三请吃饭。
  送花太肉麻了,我做不到,看电影,请吃饭太明目张胆了,我不敢。
  怎么办呢?
  也许是上天对丑男特别关照,我的机会终于来了。圣诞节那晚我们班举行了第一次舞会,本来我班女生少,男生多是不够分舞伴的,只能是六个男生一个舞伴。但音乐响起我才知道原来我们班只有我和另外几个少数男生会跳舞。问我怎么会跳舞?是上个月去别校玩时被同乡热情的“逼良为娼”,白天教我打麻将,晚上带我学跳舞,还安排一个女同乡给我时学会的。没想到今天却帮了我的大忙,我不禁为那天的不幸“坠落”而重新感到庆幸。
  我不太想引人注目,我也不想让别人看出我是喜欢雯儿的,所以我是先邀请别的女生,再自豪的最后去请雯儿跳舞的。雯儿说她跳的不好,怕会踩我的脚,我说:“我也是刚学会,那就让我们互相踩吧。”
  虽说第一次和雯儿跳舞时我的舞恣并不是很好,但能光明正大的摸着雯儿的小手,搂着雯儿的柳腰,让我觉的舞恣好不好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近水楼台先得月。
  我为能搂着雯儿的娇躯而陶醉了……
  有如拥着雯儿正翩舞在万花丛中,旋转,让我感觉和雯儿合为了一体,正在有点头昏的象圆规,笨拙的画着圆。直到雯儿晕晕地说:“求你,别转了,我快站不住了……”我才方兴未艾地停止了转动。
  这时,我也发现了周围情敌们投过来的绿光,那种象野狼眼里发出的绿,让我忍不住也打了个寒战。
  但我还是不会忘记对雯儿的试探,所以最后我还是胆怯地问了雯儿一声:“你……喜欢跳舞吗?今天……玩的还开心吗?”
  “嗯!……”雯儿浅意识的低下头轻声地答应了我一声。
  虽是简单的一声,却也足够让我壮起了可以和任何一个情敌单挑的胆。
  舞会散后,我并不是一味的沉醉在幻想中,而是暗下决心要加紧对舞恣的培训。
  从那天起,我终于发现了跳舞的好处,原来我还认为那些跳舞的人是不正经的人,是想占点女人的小便宜贪点女人的小色的人。但现在看来,我想,当初发明跳交谊舞的人一定是个男人,且这个男人正是在极度想接近一个他爱恋的女人时想出这个办法的。
  而我那些不会跳舞的情敌们更是如野狼发了狂似的去学跳舞,什么太空舞,的士高,霹雳舞,什么都学,简直是“夜来歌舞声,磨破鞋多少?”
  后来还风糜全校,舞风在我校狂卷,直到校方警告禁止跳舞,我和雯儿“亲密接触”的机会也就破灭了。
  但在那短短的和雯儿的接触里,我对她又有了更新的认识。我发现雯儿还是一个非常心细,勤快,冷漠稳重的人。她并不因为背后有太多的追随者而自豪,也从来好像不愿意接受任何男生的邀请,对别人的夸奖她只是回以淡淡的一笑,对任何人似乎都是不冷不热的。
  但我却能感觉到雯儿和我在一起时是快乐的。不知是因为我的扮靓,还是因为我在班上还算是一个才子,比如,歌,唱的有那么一点动听,字,写的有那么一点个性,画,画的有那么一点不像涂鸦,并还会讲那种自己不笑别人笑的笑话。
  而我真正知道雯儿原来也有点喜欢我是在一次我因踢球而断了左脚,而天天躺在床上直到有一晚她偷偷来看过我之后。
  那晚是全校师生包场,看电影一部台湾电影,听说那部片子很跑火,所以那晚我想整座楼可能只有我一人没能去看。我只好一人在宿舍里很烦乱的乱拨琴弦,我知道,今晚长长的一夜我又要靠乱弹琴来打发了。我正百般无聊,夜静人孤独的时候,雯儿却突然出现了。
  我想,那时可能是我一生中最动情的时候了,我甚至激动的忘了叫雯儿坐。
  还是雯儿两只手背到身后故作镇静地先开口对我说的:“你……不欢迎我来吗?不请我坐?”说完,我能感觉到雯儿的脸其实也有点红。
  “不不不,我只是惊奇。你会突然驾到,真是有失远迎,请坐……”我慌不择词的说。
  “原来你还会弹吉它啊?”雯儿笑着问我。
  ”哪里,我……觉的我弹棉花可能会更好听点。”我笑了笑说。
  ”嘻嘻……那你弹首棉花曲来听听如何?”雯儿也笑了。
  ”好啊!“我笑了笑回答并想移动身体坐起来,”哟……“我一移动伤脚却不禁痛的失口叫了一声。
  “看你……怎么踢的球……那么不小心!”雯儿似乎有点怪我又有点心痛的说。
  “没事!”我故作萧洒的回答。
  “你怎么不去看电影啊?听说今天的电影很好看的。”我奇怪的问她。
  “嗯……听说是个悲剧。我不想看的自己流泪的……”雯儿幽幽的极力掩饰说谎的面容说。
  “你的衣服洗了吗?”雯儿看了看我床下堆起的脏衣服问。
  “嘿……嘿……没呢……”我摸了摸自己的头傻笑了一声。
  “你先休息会,我帮你洗吧。“我还来不及作个客气样阻止她,雯儿已拿起我的衣服去洗了。
  看到雯儿的此举,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她了。
  雯儿洗完我的脏衣,为我晒好后才过来陪我坐的。
  此时我又一次呆呆的望着她,觉的她是我所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雯儿身高大概1。62米,仙女身材,一头黑发披肩,清洒闲闲。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手腕上戴着一个与众不同的铃铛,走到哪都会发出清脆的铃声。
  雯儿可能是被我看的不好意思了,羞涩的问我说:“你教我唱歌好不好?”
  “好啊好啊,你想学唱什么歌呢?”我回过神来兴奋的问她。
  “我很喜欢听罗大佑的<<恋曲1990>>,你会不会唱啊,我觉的他的歌真的很好听。”
  怎么不会呢?我对他的歌也是情有独钟。这似乎是我和雯儿的第一次不约而同。
  于是,我开始心醉的拨着琴弦,有如在拨弄着自己心中的一根根意乱情迷的情丝,用我那略带磁性的歌喉为雯儿一遍一遍的重复着罗大佑的歌,直到雯儿可以轻轻的合著我唱。
  那天我才终于感觉到了情歌的魅力,它让我感到那些歌似乎是专为我俩而写的……
  这让我想起了刘文正的那首<<闪亮的日子>>,“我们来唱一首歌,古老的那首歌,我轻轻的唱,你慢慢的合……”我暗淡无光的生活终于因为雯儿的出现重新出现了一道曙光,此时用这首歌来形容我和雯儿的情景是最好不过了。
  唱完歌后,我想雯儿应该可以从我的眼里看得出什么是含情脉脉。
  雯儿提早走了,她说她怕等会被看完电影回来的同学看到会说闲话的。
  这一晚,我一直沉醉在幸福的回忆中,梦中我成了庄周,满世界都是雯儿的蝴蝶……
  情人节到了,我也忍不住给雯儿偷偷的发去了一张贺卡,不过,我还是没敢写上自己的名字。不过,雯儿应该能够从我贺卡上的字体猜出是我发的。
  我有一个室友叫阿健的,他是我班最活跃的分子,听说也对雯垂涎很久。每次在寝室里听到他恬不知耻的叫道:“我一定要泡到我班的美女--雯儿,我想明天请她看电影,请大家合力支持我,谁帮我送电影票给她时……”我的心情都非常沉重。因为我们班四个寝室的男生曾经在一起说过,大家要展开对雯的追求行动,不能让她肥水外流,为什么呢?还不是因为我校女生少,怕别的专业的男生来竞争。听说我班就有一个女生好像被别专业的一个男生给泡上了。所以我班那些追求雯儿的男生们在这点上面还是显的比较默契,如果肥水外流,宁愿自己班上内部消化,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彼此间是情敌,又彼此间是盟友,似乎已达成了一种不成文的“君子协议。”
  而我呢,在追女孩子方面性格又有点内向,根本不敢象别人一样明目张胆的追求。而且阿健和我玩的蛮好的,那次“断腿事件“发生后,都是他帮我打饭照顾我的。所以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甚至都有点不敢当着他的面和雯儿说话了。
  但有一天晚上,健喝醉了回来。
  从此我再也没看到过他的笑脸和他那恬不知耻的叫嚷声。阿健变了,变的沉默寡言,满脸忧郁。
  后来我才知他曾经向雯儿表示过爱意,但被雯儿拒绝了。
  有一个晚上,阿健叫我陪他出去散步,我去了。他说他是真的爱上了雯儿,是刻骨铭心的那种。看他平时那种不恭的样子,以为他只是好玩而已。我真无法想象他也会坠入情网。健最后还咬牙切齿地说如果这辈子雯儿没选择他而选择了班上的其它任何一个人他一定会杀了雯。我听了都毛孔悚然,虽然健并不知道我也喜欢雯儿,但我却感觉此时他是拿着一把杀牛刀在故意对我说似的。
  突然之间,我也明白了在关键的时候,爱情所产生的妒恨和”君子协议“是永远不能达到平衡的。我也感觉到了爱情力量的巨大,她竟然可以把阿健这种人一夜之间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我不得不开始故意躲开雯儿,不是我怕杀牛刀,而是我怕刺激了健。
  而追求雯儿的人却是有增无减,时时有节日向她明送花或暗送情书的,平时有向她献殷勤,请吃饭的和看电影的。健似乎也没有要放弃追她的意思,仍在积极的耕耘着。这也确实招来了许多无法享受同等待遇的同类对雯儿的嫉妒。
  但雯儿似乎对别的事都不是很关心,对她每每向我投过来的眼光都被我找钱的动作故意避开的反应,雯儿反而有几次想对我欲问又止的迹象。
  我想,雯儿也许已发现了我在故意躲开她。
  但其实我又很难做到自己不去想雯儿。
  于是,我对雯儿的爱恋更是隐蔽的比地下党工作还隐蔽。由于自己对雯儿的故意躲开,却不知其实这是在堆积情感。每每想到我只能从背后欣赏雯儿的倩影,又不敢当着同学的面和雯儿说话时,我的心有如刀绞。而我的忧郁又不能表现出来让别人知道,还得故作萧洒的幽默。
  我终于体验到了暗恋一个人的痛苦。
  而这种痛苦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我班举行的一次野炊活动为止。
  那天天气非常的好。日光明媚,风轻轻的吻着我们的脸,路边的野花开的比家花还香还要艳。如此的美景,对我们这些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们简直就是一种诱惑,不亚于当初伊甸园里引诱夏娃偷吃的禁果。
  我们寝室有幸被雯儿选上,雯儿成为我们这组的炊事组组长。因为我们班女生少,所以分组时就由她们女生挑男生了。当时让我觉的我们这些可怜的男生简直成了她们女生手下的选妾了。不过,能做到雯儿的男妾,我还是心甘情愿的不想反抗的。
  话是说那七个女生都是炊事组组长,但我却没发现好像哪个女生是真正的厨师,我看见的只是她们都站在旁边指手划脚,而那些可怜的男生们有的做弓状跪在地上满脸黑炭的在生着火,还怪当时不记的带点汽油来做引子。有的在笨挫的洗着菜,还问茄子是长在树上的还是生在土里的,为何那么多泥。有的在发抖的切着菜,还
  说要去发明什么铁手套,以防菜刀切掉金手指。
  那我在干嘛呢?傍雯儿的福,她让我为她赶蜜蜂。那些蜜蜂也真讨厌,旁边好好的花它不去采,偏喜欢围着雯儿转,难道它们也想从雯儿身上榨出花蜜来不成?也不知雯儿今天身上洒了些什么香水。
  终于弄好了一桌千恣百态的饭菜。为何叫千恣百态呢?因为我们的茄子不知是没洗干净有点泥呢还是炒菜时火太大,把茄皮烧焦了,黑黑的一片,我们取名为蚂蚁上树,肉圆打汤淡如水,我们叫它为“水中捞月,”猪血豆付叫“雪里红。”红烧鲤鱼火候不够,里面的肉还有点生,甚至连眼睛都没闭上,我们说:“唉!……它被我们折腾的死不瞑目……”
  不过,毕竞是我们自己的劳动成果,所以我们还是吃的特别有劲。“觥觚”相碰,把酒当歌。
  雯儿突然夹了一只鸡腿给我说:“今天你功劳最大,为我赶走了蜜蜂,这……赏你的。”
  我尴尬的不知是接那块鸡腿好呢还是不接好,不是因为我觉的自己没什么功劳,其实赶走蜜蜂只是我的举手之劳而已,只要我往雯儿身边一站,有眼睛的蜜蜂都会被我的土包样吓跑的。而是因为我看到了阿健投来的诧异的眼光。但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很自然的双手举过头的接过雯儿递过来的鸡腿说:“谢主龙恩……”
  用餐完后,大伙分散活动,想跳舞的可以跳舞,在这可以扭动一下久未舒展的大臀,而可以不遵守学校的清规戒律。想唱歌的也可以唱歌,只要别惊醒一些冬眠还未觉醒的蛇,突然从草丛中恼火的呼啸而出。
  而我肯定是选择一个更浪漫的活动了,那就是一人跑到后山去晒太阳,因为我喜欢独处。
  原来后山的风景是那么的美,满山开遍了黄色的小野花,还有青青的”比目湖“。我选了一个阳光充足且平整的地方以翘起二郎腿的恣式躺下。我望着无边的蓝天想,要是也能象电影里的情侣一样,和雯儿并肩躺在花丛中共浴阳光,该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啊……
  好像上天看明了我的心意似的,也想随我愿,让我导演一部爱情电影。
  “帮主……你真会挑地方啊,一个人跑到这么美丽的地方享受,太自私了吧?”突然传来了雯儿特别的铃铛声。
  我慌忙的翻身一看,甚至忘记了放下翘起的二郎腿,真的是雯儿来了。
  我不禁一阵窃喜。
  “你怎么会找到这儿来了?”我欢喜的甚至不知该如何和她打招呼。
  “你臭美啊,我可不是来找你的,他们吵死了,我一人走走,就到这儿了。”雯儿怕我以为她是在跟踪我似的解释说。
  “不。不。我不是说你……”我都不知该如何说了,只为自己的自做多情而感到脸红,但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就这样,我看四周没人,就邀请雯儿和我第一次在野外花丛中并肩享受了一次太阳浴,但不是睡倒的并肩,而是坐着还隔的蛮远的那种并肩,但对我来说这已是一次不可多得的奢求了。
  我们靠的虽然不是太近,但我仍能闻到她被阳光烘出的体香。
  雯儿说话的声音很好听,有点娇柔的,却没一点做作。雯儿的笑容有如漫山开遍的花朵,又如春日的阳光灿烂。
  我们尽情的享受着阳光,尽情的感受着风儿抚摸着我们的脸,尽情的体验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分一秒。我们时而开怀大笑,时而呆呆的望着对方而羞红了脸。
  不知什么时候,雯儿突然哼起了罗大佑的那首<<恋曲1990>>……
  “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脸,怎么也难忘记你容颜的转变,轻飘飘的旧时光就这么流走,醒来时的清晨里已匆匆数年……”
  雯儿说这是她最喜欢的歌了,于是我就合著她一遍一遍的重复着,歌声在山空中久久地飘啊飘……
  情歌是最能打动人的了,连花儿似乎都被我们的歌声打动了,也在暖风下疯狂的扭动着它纤细的腰枝。
  而雯儿的眼睛似乎已有点红了,而我并没有发现,直到她突然中断了歌声问我:“你……。为何最近老是在躲着我似的?”
  “没……没有啊。“我做贼心虚的回答,并有点不敢再正视雯儿的眼睛了。
  “你……是不是怕阿健?我知道你和他的关系非常好,你一定是因为他一直公开在追求我而躲着我吧?我也知道阿健他很喜欢我,但我真的对他没什么感觉。因为……从你为我提那桶水开始我就对你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虽然你从我手中抢水桶的动作有点粗鲁,吓了我一跳,但不知为何我却喜欢。带着这份好感,我开始认真的去注意和了解你,我发现你原来还是一个八面玲珑,很有上进心的男生,并有与众不同的个性。”也许是情歌的作用,雯儿羞涩的却很大方地对我说。
  哦!原来雯儿是喜欢我提水的恣式优美,动作难看啊。
  “我……我也是……从那时突然喜欢你的,可是,阿健他喜欢你,他为了你都变了个人似的,又是我的朋友,我真不想……刺激他。所以……”
  说出这句话后我又有点后悔。一后悔用了“突然“喜欢她两个字,雯儿一定会认为突然之前我根本就没喜欢过她。二后悔说是因为阿健才躲着她,那她一定会认为我是个胆小怕事的人。
  “你是你,他是他,难道你要做什么事一定要他批准不成?”果然雯儿是那样想的。
  “其实……”我还想犹豫些什么。
  但转而一想,如果在这种老天都想凑合我俩的情况下我还犹豫对雯儿的爱,我想被我老爸老妈知道了都会自责当初为何会生出我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来。
  于是,我决定对雯儿说一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惊天地、泣鬼神的对白。
  “其实……我现在只想对你说……“我是猪!……我简直就是猪。”
  “你……“雯儿有点大失所望的看着我说。
  “是的,我是猪,我为什么要顾及别人呢?我自己都没爱,哪来的爱心去顾及别人呢?所以,我要先拥有了自己的爱,何必去管别人怎么看我呢?所以,雯儿我真的好喜欢你”我一口气说完,生怕分开来说我怕那最后的几个字会说不出口。
  “你……终于说出来了,你知不知道我等你说这句话等了多少个日日夜夜?”也许是此时的环境特别适合说情话,雯儿似乎也动了情。
  “但你知不知道我想对你说这句话准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A?而且我喜欢你却又不能对你说,还不敢当着别人的面哪怕是和你说句话,那种故意的压抑不是一言两语能道尽的。但今天我终于对你说出来了,所以,我真的好开心。感谢上天给了我一次和你单处的机会,要不能,我还不知要等到哪天才能对你说出那句话。”我也有点激动又有点诉苦似的一口气说完。
  ”我知道了……”雯儿终于破涕为笑了。
  “雯儿……”我第一次用如此亲柔又如此肉麻的字眼轻呼着她。
  “嗯……“雯儿又一次浅意识的低下了头回答说。“你叫我雯儿,我觉的很亲切似的”
  其实,我心里何时不是在轻呼你雯儿的呢?
  “那我以后就叫你雯儿了,我向你申请专利好不好?”我笑着说。
  “嗯……我喜欢你叫我雯儿。”雯儿终于抬起了羞涩的脸对我说。
  此时雯儿的脸已是满脸开桃花了,煞是美丽,我甚至有想上去咬她一口的冲动。
  不知什么时候,我们之间的并肩距离已缩的很近了,不用说,那个主动缩短距离的人肯定不是雯儿了。
  我想伸出左手把雯儿抱在怀里,但中途又犹豫的放下来了。因为我还是有点怕被雯儿拒绝或吓到了雯儿。
  但不知是不是雯儿发现了我的那个未完成的动作,却主动的说:“我想在你肩上靠靠好不好?”
  当然好啦,这还用问的啊?但我不想让雯儿觉的是她主动的,所以我说:“其实……我刚才……是想要你……这样的。”
  “嘻……嘻……“雯儿有点害羞的笑着靠在了我的肩上。我也顺手牵羊似的把她顺势搂在了我的怀里。雯儿还真的像只小绵羊,软软的贴靠在我胸前,两只修长的小指头在我腰前调皮地上下轻弹着,似乎想数数我此时心跳的节奏是否和她的一样快,又似乎在数我的排骨玩。
  回到学校后,雯儿似乎也开始变的活泼了,我呢也不用再故装幽默了。
  但和雯儿的恋情还是在地下进行。
  她来了我们寝室,我们也从来不说一句话,因为她进我们寝室门时的第一个含情的目光就和我互相交换过了。所以时过很久,全班甚至全校也没一人知道我和她之间的恋情。室友甚至还会和我讨论说雯儿可能是喜欢哪个哪个多点,我只是付之一笑,一副全不关我事的样子。
  我们不想让别人知道的原因有几个,首先不想刺激阿健,再一也不想让学校知道,否则校方一定会说我们是少儿不宜而加以制止或受处分,因为学校明文规定男女生不能在校期间谈恋爱的。
  由于我和雯儿的恋情是地下的,所以约会也是晚上居多。问我们怎么约会?我们也是用那种地下党工作时对暗号的方法。我们事先说明了,如果我想约她我会在教室里哼那首黎明的<<今夜你会不会来>>,她若同意了,就会哼一两句梁艳雯的<<慢慢地陪着你走>>,不能相约呢就哼潘美辰的<<我是一颗拒绝融化的冰>>。我想在班上随便哼首歌是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吧?
  就这样,我和雯儿虽是在坚苦的环境中相恋,却也有自己的浪漫。
  我有时白天带她去小溪里卷起裤腿捉小鱼,有时晚上约她一起去山头等流星。
  由于我们怕别人知道,所以相约的时间并不多,所以每次见面都有说不完的话,道不完的情。我们的感情也在相约中得到了质的升华,但我从来没侵犯过雯儿一下,虽然我很想亲她,但我还是有点怕她以为我是轻浮之徒。
  终于,在学期快结束的一个冬夜,我为雯儿献上了我保存了二十年的初吻。
  那晚我也如往常一样唱起了<<今夜你会不会来>>,雯儿回唱的是<<慢慢地陪着你走>>。
  冬夜的寒气比较重,我把雯儿紧紧的搂在我的大衣里。不知是我们那夜贴的太近了,还是想到了明天我们就要分开了。我们见面竞然是沉静,雯儿静静的抱着我的腰,我尽可能的把她融入我的怀抱。过了一会,我们才不约而同的说:“明天我们就要分开了。”
  “离开你之后,我不知要怎么过才会觉的开心。“雯儿说。
  “我也是,雯儿,但我会天天想你的。如果你想我了,我会在电话里唱歌给你听,再说假期又不是很长,过些天我们不又见面了吗?“我安慰她说。
  “是,但我却对你有一种难分难舍的感觉……只要你牵着我的手,让我靠着你的肩,我孤单的夜晚才不会觉的孤单。你走了后,也许寒冷的夜会因你的不在而更寒冷……”雯儿说这些话时似乎已在哽咽了。
  当一个男人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为了分离而伤心流泪时,再坚强的人的心也一定会受到难舍的震撼。再说我在感情方面并不是蛮坚强的人,所以,看到雯儿那样,我也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我只得轻轻地抚着雯儿的黑发,看着雯儿娇嫩的脸,雯儿的脸在冷月下虽然显的有点苍白,但却仍是那么的楚楚动人,我当时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也许只是下意识的忍不住想用我那早已干裂的唇轻轻地去吸吻干雯儿的眼泪。我突然感觉到雯儿此时身体不禁的颤栗。她把我抱的更紧,并把她的小唇移了过来,继而两对火热的唇终
  于在颤栗中贴在了一起,湿湿甜甜地倾诉着它们渴望已久的亲密接触。
  雯儿的吻柔柔地,绵绵地融化了我的心。
  这一吻,是我一生中的期待,有如干涸的土地祈求甘露。
  这一吻,是我一生中的唯一,让我驿动的心不再觉的孤寂……
  就在那一刹那,我明白了,爱原来是一道光芒,她能温暖任何寒冷的夜。
  就在那一刹那,我明白了,爱原来是一道清泉,她能滋润任何孤独的灵魂。
  自从拥有了雯儿的初吻,我们更是如胶似漆。几乎想形影不离,我甚至想能在六楼雯儿的寝室旁搭个小草房让我住进去该有多好啊!
  而我唱<<今夜你会不会来>>那首歌的频率也随着那一吻变的越来越频繁了。
  后来,我们终于想到了一个从此约会不用再对暗号的方法。
  那就是我在学校隔壁的村庄里租了一间平房。这可并不是为了和雯儿同居用,因为我们还没那有么大的胆,只雯儿一个人住。
  费了好多口舌,和通了好多关系,雯儿才被学校同意搬出去住。
  雯儿从来不和室友说在外租了房,只是骗她们说住在亲戚家。
  从此,我和雯儿的亲密接触的机会也就多了。
  而每次见面我们似乎都已习惯了相拥深吻。而雯儿的吻常是那么甜,让我感觉雯儿已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哪天如果突然失去了雯儿的吻,我想,我也一定会象是一个失去知觉的植物人。
  但没有不透风的墙,快毕业了的时候,我和雯儿的事不知怎么还是被阿健他们知道了。
  有一天我看见阿健似乎在对雯儿咆啸着,雯儿有点象惊弓之鸟似的在躲闪。我顾不上考虑,跑上前去挡住雯儿对阿健说:“你干嘛啊?”
  也许是阿健看到了我后更是来气,似乎所有的气又想向我喷发一样,转而向我咆啸说:“不要你管……”
  并用尽对我仇恨的力把我推倒在地。
  本能我想控制住自己的,但在校园里却让我觉的很失面子,所以我就和他展开一次真正的“赤壁之战“,雯儿吓的站在旁边不知道要劝谁了。
  事后,我和阿健受到了学校最“光荣”的奖励--“全校通报批评。”从此,我们三人的名气在校大震,有人说我和阿健在争风吃醋,有人说雯儿在玩“三角恋爱。”
  我和阿健的关系也彻底的破灭了,我想和他解释,但他如一头受伤的狮子,根本是我越说他越是咬牙切齿。
  阿健也搬出了我住的寝室。
  然而,对我和雯儿更致命的打击是几个月后的一天,我刚从朦胧中醒来,就被班主任叫了去。到了班主任的办公室,看见雯儿有如一个泪人儿瘫坐在那。我当时的头就翁翁的在响,我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正如我所料,班主任拿出几张大字报对我说:“这是学校几个学生今天清晨发现的,贴的满校都是……”
  我接过一看,上面的内容是毁谤说我和雯儿怎么怎么淫荡,雯儿还和哪些人发生了不正当行为等淫秽之词。
  我当时恨不的马上去做职业杀手,把污辱我们的人全部杀光。
  这件事后来弄的满城风雨。我们也被学校提出要好好反醒,不管大字报上写的是不是真的,反正谈恋爱就是违反了校规,就要接受处罚。
  同时学校也安排了人专门去查处写大字报的人。有人猜疑是健干的,但也有人说可能是其它雯儿的追随者想嫁祸于阿健特意而写的,也有人说还有可能是那些眼红雯儿的女生写的。总之,最后是没查出什么名堂,学校也就慢慢的不了了之了。
  而雯儿自从受到那次惨重的打击后,天天以泪洗脸,人也一天一天的消瘦了。往日的笑容,荡然无存,和先前的雯儿已是判若两人。她也不想和任何人说话,甚至连对我都没有力气搭理。
  看到雯儿这样,我的心有如被野兽从我胸口掏出,吸干了血后萎缩的痉痛,想叫却叫不出的干哭。
  而且,我们走到哪似乎都有一双双鄙视的眼睛在注视着我们。
  雯儿终于支持不住,精神完全崩溃,被家里人接回家去休养了。
  事后,我打电话给她和去她家找她都被她家里人愤怒的拒绝了,说我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是我害的他们的女儿那样的。我欲辨无口,欲哭无泪。
  雯儿走了,我不知道我和雯儿还有没有未来。我只能象个没了心的僵尸,日日借酒消愁,天天麻木的重复着白天和黑夜。
  我住进了租给雯儿的房间。
  似乎只有在这,我才能感觉我又似乎和雯儿在一起了,我才能安静的回味着和雯儿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才能重温雯儿走后留在屋中的笑语和铃声。也只有在这,才能夜夜闻着雯儿遗留在被上的体香,舔着雯儿滴落在枕上的泪迹而睡,在梦里我又成了庄周,和雯儿羽化成蝶,在开满黄色的花丛中飞呀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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