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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猫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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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20 10:40:1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一种无法平息的烦恼,叫自寻烦恼。
  一种无法停止的寂寞,叫渴望寂寞。

  一、被称为猫的女人
  我叫静悠。不过除了我父母会叫我静悠外,朋友们都喜欢叫我——猫。
  只有过一个男人叫我静悠。他说他爱我,甚至愿意为我付出生命,而那句誓言随着床单上的一抹血渍而消失。
  他说他曾经说爱过我,但现在不爱了。
  那是因为时间太长了,爱会变化。除非时间停住。我很安静的听完他的话,不哭也不闹。我知道他曾经是爱过我的,那就足够了。
  我们很平静的选择了离开,永远的消失在对方的世界里,甚至我都没有哭过,爱情既然死了,眼泪也无法让它复活。就像一盆干枯缺水而死的植物,哪怕你在回头给它很多的水份,它也无法再活过来。最后连我都怀疑自己是否爱过。
  在感情上我宛如一个商人,精明而又仔细的计算着得失。可总有失利亏本的时候。但我从来不哭,我知道流泪无疑是在消耗身体的水分子,却无法挽回失去的。
  我的每个朋友都喜欢叫我猫。被人叫猫已经成了习惯,直到后来有人问我叫什么,我都会告诉他们,你叫我猫就好了。
  或许是一种心理暗示吧,我有了猫的习性。晚上我会很精神,而白天总是死气沉沉的。每到这个时候,总会有人看似暧昧的拍着我的头叫我,死猫。
  我喜欢夜晚。白天的时候我只会眷恋着我那张红木大床,深爱而又依恋的躺着上面。让自己自由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然后幻想自己是躺着海中央。天空很蓝,海水更蓝,海水咸腥贪婪的将我吞噬,一点,一点。
  叫我静悠的男人曾经送过一首歌给我。时间太久了,不记得是谁唱的。不过歌名我很喜欢——《天天天蓝》。我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说,你听吧!我听了但不喜欢,他告诉我,天天天蓝就是希望你每天都有好心情。
  我问他,我难道没有过好心情吗?
  他说,我觉得你没有开心过,快乐过。
  我想说,快乐之后不再快乐,因为错在一个“快”字上。太快,太短暂,来不及体会,感受。我讨厌阳光,喜欢黑暗。那不会刺伤我的眼睛。但我喜欢《天天天蓝》。
  我从来没有看到你哭过?他说,你简直是冷血。
  我想告诉他,我也是个人,人都有快乐与悲伤。我当然会哭,只是不希望在爱的人面前表现出悲伤,但我没说。没有哭泣,没有快乐,甚至没有悲伤。只是安静的听他说话,安静的看他离开。
  不过,不是每个夜晚都让我喜欢。我只独爱夏天的夜晚。夏天夜晚的风很凉也很舒服,风一吹过,我就觉得自己身体上的每个毛孔都开始扩张,然后收缩。它们很聪明很贪婪也很残忍。聪明的吸食着风将自己吹干,贪婪过度的吸食又让我感冒。感冒对我来说是种残忍的处罚。我实在讨厌拿着纸巾一次又一次擦那些不听话爱往下滑的鼻涕。
  死猫,呆猫,笨猫。也有人亲切的叫我小猫,那就是更。他的手指总是温柔的滑过我的头发,有点暧昧,像甜腻又粘人的糖快。还有人叫我傻猫,那就是安。
  我喜欢躺在更的怀里抽烟,虽然他告诉我抽烟不好。我喜欢坐在安的对面喝酒,他一次又一次的将我的酒杯倒得满满的,我从来不坐在乔旁边的位置,因为我喝醉后喜欢倒在别人身上,而安的肩膀总是不方便借给我的。
  有人问我,你怕寂寞吗?我说不怕,因为猫是种孤独的生灵。它这辈子要做的事似乎就是以一种居高的姿态冷冷看着对方。
  我很安静,安静的时候不喜欢说话。只愿意看着别人,但别人靠近我的时候,我就像猫一样弓着背逃离,为了躲避追逐我甚至在别人的身体留下一个又一个的伤口,但我是安全的,我这么想,这么认为。

  二、我和安
  自从更以后,我就告诉自己,再不让男人留在我的家里。从此我的房里很干净,虽然也有着烟草味,可总是淡淡的,时不时还散出一股幽香。
  我告诉自己没有男人的房间很好,很干净。但又总喜欢点上一支烟,就像当初更在的那样。
  烟草味代表更。
  更离开后的一段日子我经常呕吐,每次呕吐起来都必须让我用完全身的力气。我想也许是怀孕了吧。我坐在沙发上,一道灯光幽暗而暧昧的照射着我雪白的肚皮,我微笑着一次又一次的抚摸着,我说,虽然你没有爸爸,但你会很幸福的。第一次我感受了母性,女人天生就拥有的母性。
  跟着我躺在沙发上思考,决定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我希望是个女孩。一个像我一样漂亮的女孩。
  小时侯母亲会打骂我。我比较早熟,哪怕叛逆期也比别人来得早,到9岁起我就会抢母亲手中的棍子,然后冲着她喊,你没权利打我。母亲告诉我,你是我生的,我就是有资格打。她每次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总是很骄傲,甚至带着一丝任性。但那句话总是很管用。我是她生的,原本只是她身体里的一团小肉球。
  我盯着那平坦的小腹,然后抚摸。现在这也有块小肉球吧!
  第二天我去了医院,挂的是妇科。出门前我特意换上了一袭白色的长裙,口红在嘴唇上熟练的划过。我开始点燃一支香烟,这是习惯。我深深吸了一口,烟草的味道侵入全身,惶惶燃。肚子抽痛了一下。我掐灭了手中的烟,然后将剩余的香烟和香烟盒埋进了垃圾桶。看着那包被揉得皱巴巴的香烟盒,突然觉得它在对我说话,它说,它很无辜。
  医生告诉我,你没有怀孕。站在高山上,从那可以看到白云、蓝天,低下头还有一片新绿的草地。而她的话却把我一下推到了谷底。深邃而幽暗。
  我说,这不可能,最近我一直吐。我的脸上写满了震慑与怀疑。
  她口气有点不耐烦。你该去挂心理科,她说。
  出了医院回到家,我给安挂去电话。我说,安,我想和你见一面,你来我家吧!
  十分钟后,我迎来了满头大汗的安。他问我,傻猫,你怎么了?
  我说,我怀孕了,我一直吐!
  他问我,谁的孩子?
  我说,是更的。跟着我又开始呕吐。乔扶我去厕所,我扶着马桶吐起来,干呕。然后哭起来,我侧过脸看着他,安,抱紧我吧。他抱紧我,我说,再紧点,要让我感觉不能呼吸。他听了我的话,将我抱在怀里紧紧地,直到我觉得呼吸有点困难,甚至胳臂被他搂得发痛。
  安问我,傻猫,有没有舒服点?
  我开始笑起来,很大声的笑。可眼泪也随着笑往下滑,我摊开手依着下巴,然后给他看,你瞧都是眼泪!我今天去医院了,我说,医生说我没有怀孕,要我去心理科看看。心理科医生告诉我,叫我不要控制眼泪。
  现在我是个沉默的孩子。一个沉默无语的孩子会带来恐惧。如果她在该笑的时候没有快乐,该哭泣的时候没有眼泪,该相信的时候没有诺言。那她就有残疾的嫌疑。
  他说,我明白了,你哭吧。大声的哭出来。
  安,我很想哭,很想很想的那种。我告诉他,可是我哭不出来。我有强迫症,说到最后的几个字的时候我已经拖着浓浓的哭腔了。
  他看着我,点烟,抽烟,不说话。
  醒来时,有那么一缕如小蛇般的银质光芒流到铺满暗花的床单上。我赤裸着身子卷在床上。安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我努力回忆着昨天晚上的情节,跟着就放弃了,因为我发现自己什么也想不起来。存在我脑海里的都只是碎片,很零星的一些片段,呕吐,哭泣,大笑,还有拥抱和接吻。
  我没有开灯,赤裸的身体和被单缠绵在一起。房间里是一派低糜幽暗的空气。身体与被单在黑暗中发出某种类似于瓷器的质感,眩晕,跌落。我伸手点燃一支烟,那是一支骆驼牌香烟,浓浓的味道撕裂着我的喉咙,有一种疼痛感。更喜欢抽三五,乔喜欢抽骆驼。
  几天后见到安。他给我打来电话,然后我们约在街角的小排挡吃饭。那天我们喝了很多酒,像往常一样。我们坐在一起就喜欢喝酒,喝完以后就像贪婪的守财奴般数起藏在盒子里的钱币,不同的是,我们只数七七八八倒在桌子下的酒瓶。
  我的眼睛是红的,泛着血丝。脸也是通红通红的。17个瓶子,我得意的向安炫耀起倒在我脚下的空酒瓶。
  我这是19个瓶子,比你多两个。然后他点起一支烟,靠向我。他的舌间很滑还有丝烟草味,我们的舌头缠绵在一起。
  他说,我喜欢长头发的女孩。
  我告诉他,我正准备去剪头发。然后我们大笑,感觉像两个孩子。不知道笑了多久,反正彼此都觉得累了,乔看着我不说话。
  我也看着他,沉默的气氛让我觉得尴尬。安,我们是朋友吧?我说,陪我去剪头发去吧。要很短的那种。
  现在理发店都关门了。他皱着眉头说,你留短发不好看。
  我的话很坚定,也很生硬,我要剪。
  从小就是如此,如果我下定决心要做一件什么事。那就一定要做,什么人也别想阻挡我,让我改变主意。
  夜晚突然变凉了,风没有之前的柔和。安已经陪我在街上走了2小时,只为找家理发店。我合这双臂抱着自己往前走,安突然说话,傻猫,要不要抱抱。
  我说不要。
  安停了下来开始脱衣服,那就把衣服给你穿吧。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接他手中的衣服,只是自顾自的朝前走着。那天终究没剪头发,因为我们找了一夜也没找到理发店。后来我想,很多东西并不是你要做就一定能做到的,遇到这样的情况我称之为天意。再到后来,每次路过理发店的时候,我已经不再想剪头发了。安的肩膀还是那么不方便借给我,因为每次都有不同的短发女孩将他的肩膀占据。
 
  三、关于更这个男人
  更比我大一轮。认识他的时候,更32,我20。安总是笑我喜欢老男人,我告诉他,老男人才有韵味,女人老了不值钱,而男人老了则成了精品。何况更并不老,30岁的男人正是一朵花般的年纪。
  我和更的第一夜是在宾馆度过的,宾馆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和太过发白的天花板。我躲开他的吻说,我要去洗澡。他暧昧的笑着静静的看着我,然后放开我。
  我将浴缸注满热水,躺下去。一直往下沉,就像被什么吸住了一样。我整个人被埋进了浴缸中。呼吸,吐气,跟着我的手和脚都浮起来。然后我坐在浴缸中开始数我的脚指头和手指头,我自言自语的说,总共20根。
  小时侯母亲经常告诉我,好孩子不应该拿别人的东西,如果拿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你将会多长出一个指头。我开始怀疑母亲的话,因为更就不属于我。而我拿了。
  当然更不属于东西,他不是一件物品。他不过是另一个女人的丈夫。
  水开始变冷,一点一点的降温。我害怕得逃出浴室,担心会突然多长出一个指头。更抱着我,在我身后低声呢喃,你的长发真美。我转过身,笑靥如花。
  激情过后,我枕着更的胸膛。枕头上有丝飘柔洗发水的芬芳,还有他常搽的那种男士香水味,堵在鼻子里,一阵阵的窒闷。更翻了个身,然后下床拾落那瘫散在地上的衣服,鞋子,袜子。
  墙上的钟指向12点。我说,更你像灰姑娘,每到12点就必须离开。灰姑娘遗留下来的是水晶鞋,而后来更留在我家的是一根又一根的领带,花花绿绿的挂满了我的衣柜。
  他边打领带边说,亲爱的小猫,我实在要走了,虽然我不想。然后手指又暧昧的滑过我的长发。
  我说,你走吧,晚了你老婆该担心了。我总觉得自己每次说那话的时候,口腔里就会分泌一种酸酸的唾液。
  更转身走了,留下一叠花花绿绿的钞票。我从床的一头爬到另一头拾起零散在床沿的钞票,一共有30张。然后我下床,继续着更的动作,穿上衣服,鞋子,袜子。
  不久后我有了自己的家,更为我在这个城市的西边买下了一栋房子,两层楼,有个小院子。我在院子里摆弄了几盆花草,还有藤椅。
  我总在院子里等待更的身影,每次他都是悄然出现。高高的身影晾出一张笑脸,还有一枝滴水的玫瑰。这风度这礼数,我想能抗拒的女人很少。
  接过他手中的玫瑰,习惯地放在鼻子底下嗅着,感觉瞬间又再次被他俘虏。
  更喜欢晒太阳,他有一副健康的小麦色皮肤。虽然我讨厌那炽热的阳光,但只要他喜欢就够了。我愿意接受他的习惯,甚至跟随他的习惯。然后在向更撒娇、邀宠甚至要挟。
  午后的太阳烤得地面发烫,火辣辣的窒闷感。我和更坐在院子里那把长型藤椅上晒太阳,想把皮肤晒得更漂亮点,知了的叫声合着屋内的歌声,夏天似乎突然有颜色起来。
  我说,更,你听。我要让歌声钻进他的耳膜到达他的心脏,我要那歌替我唱出我想说的话。
  我知道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直到老到哪也去不了,一起坐在摇椅上慢慢聊……
  歌声歇,我觉得想哭,拖着哭声问更感觉怎么样。 
  更愣了一会儿,他说:你是说歌吗?哦,弦律很好听。
  我咧咧嘴,无奈又无助地笑。然后脸色开始发僵,甚至全身冰冷起来。
  我说,我说的是爱情。
  更沉默起来,脸转向一边。那边像深深的古井,我的话像落入井中的石头,半天听不到回声。
  母亲说的,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将长出第6根手指。那是惩罚。爱上了不属于自己的人。所以注定了是痛苦。 
  天突然下起雨来,更扶起我往屋内跑。
  他说,快走吧,小猫。我要回家了。
  我们进了屋,不说话。沉闷的气氛让屋里的空气以一种窒息的姿态在流动。
  更开口,我先走了。他转身又是留下一叠钞票,不多不少,30张。
  晚上,我独自躺在床上。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天晴了一个星期,终于在黑夜里落下了泪。也许,它不想在明亮的地方哭;也许,它的忧伤也是属于夜晚。 
  第二天,天又晴了。
  我是个占有欲极强的女子,但我从来不敢说,更,离开你老婆吧。我明白那只会换来他的一句,小猫别傻了。
  当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相遇是意外。
  当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则是游戏。
  我们清楚了游戏规则,彼此无声而又静默的看着游戏上演,继续,直到结束。
  和更分手是因为一个巴掌,一直以为我是他唯一的女人。当然是除他老婆外。然而,我却看见他和另一个女人走出宾馆的大门。我很安静的站在暗处看着,直到他再次来我家。我温顺的依在他怀里,像温顺的猫等待着手指怜惜的抚摸,可当他的手指再次充满暧昧的滑过我的长发时,我突然跳了起来,狠狠的给了他一个巴掌。指甲随着那个巴掌滑进了他的皮肤。他捂着发烫的脸颊尖叫着把我推开。
  更尖叫,疯小猫。
  我被推倒在地上,大笑,止不住的笑。然后我呕吐起来。
  一阵眩晕钳制着我,我被他一把抓起扔到床上。像扔掷一枚硬币一般。清脆的响声,是我的坠落。这种扔掷与坠落的姿态,曾被无数次地重复过,作为一种不可或缺的节目序曲,其中的某些暴力想象令人沉迷。我知道他要以他的方式处罚我,一种男人的方式。我睁着眼看着他,然后笑。
  我的身体顺着更的喘息声高亢而慢慢冷却下来,随着他的动作而动作,随着他的静止而静止。
  更点上一支烟问我,你爱我吗?
  我大笑,原来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真要长6根指头。
  他粗暴的扳过我的脸,让我能看着他的眼睛。你爱我吗?他又问。
  曾经爱,现在不爱了。我说,回家吧,我的灰姑娘。咚,咚,咚。时钟指向12点。
  之前燃烧的空气有些安静了。
  那一夜更没有回家,躺在我胸口哭了一整晚。那一刻,我相信更爱过我。但我已经不爱他了,时间太长了,爱就开始变质,除非时间停住。曾经爱,但现在不爱了。原来爱也有保质期。
  又是个晴天,更走了,又是留下了一叠钞票。钞票的数量已经不重要了。我躺在床上抽烟,看着他离开。
  他说,房子归你,那是你应得的。
  我吐着烟圈,声音随着烟圈一起吐到空气中。你把钥匙留下吧。更转过身然后掏出钥匙放在桌上,我听到一声叹息,然后是咚的一声关门声。
  关门声后,我重复起以往的动作,起身,穿衣服,鞋子,袜子。
  我走向院子,冲着天空大喊,好一个晴天,天天天蓝。我想也许以后都不会再见到他了。
  最后得到更的消息,是在一年后。他倒在这个城市一个宾馆的床上,床上有30张钞票和一根被切断的手指。或许那就是谁多余出来的第6根指头吧。

  四、何去何从
  我点燃拿在手中许久的烟,看着手边的全家福。照片中有个女人,有个男人和一个孩子。
  照片中的女人是我的母亲,她的笑是那么幸福。有时候我甚至相信那种幸福是永久的,父亲死的时候,她的笑就消失了。直到有天,她突然又恢复了那种笑。带了我去公园,买了新衣服。我玩累了,睡了。等睁开眼睛时,发现身边的她已经冰冷。
  母亲抛下了我,用爱完成了自己的生命。但我从来不曾难过,因为我是他们爱的产物,为了他们的爱而诞生的。
  因为我为爱而诞生的,所以我要去寻找我的爱。我对安说。
  安问我,你要去哪?
  我笑起来,我说,我不知道,先离开这个城市吧。我挥起手来,冲他自信的一笑。下一个便是终点了。
  安说,带上我吧。
  一个古老的故事,一具裸露的女尸被遗弃在片沙滩上。
  第一个走过的男人看了一眼,然后走了。
  第二个走过的男人脱下身上的外套盖住了她,然后走了。
  第三个走过的男人看着她,然后挖了一坑将她埋葬。
  似笑非笑,我看着他,我说,安,我要去找这第三个男人。
  天气开始转凉。风呼啸而过的时候,望风披靡。无法预料,自由自在,充满幻觉。我和安并排站在一起,我将头靠在他肩膀上,抬起头朝天空看去。
  安,你看天空好蓝啊。我枕着他的肩低喃,天天天蓝,你明白吗?
  以前我和更经常去一个叫Fall的酒吧喝酒。那的灯光总是很暗,墙壁上画着一些扭曲甚至变型的人体。在那我常常做的一个游戏,坐在吧台椅上,然后把背靠在栅栏上,慢慢地仰下去仰下去。感觉血液一点一滴,缓慢的渗入我的大脑,呼吸困难,窒息,压抑,等待爆发。
  酒吧是灰暗的,低糜的,有颜色的不过是霓红灯夹杂着肉体的咸腥,而那些跳舞的人群总像鱼一样游动。我喜欢在酒吧抽烟,喷出的烟雾都是淡淡的纯青色,很好看。
  小猫,你在干什么?更的脸出现在昏暗的光线下。
  我说,我在看烟跳舞。
  然后更暧昧的笑着,手指很轻柔的滑过我的脸,我们接吻。在幽暗的灯光下拥抱,他身上的香水味混合着熟悉的体味,眩晕,头昏目眩。
  又一阵凉风吹过带着一丝似乎熟悉的气息,我不由打了个哆嗦。全身紧缩起来。
  天空真的很蓝,安说,傻猫在想什么呢?
  我没有回答他,继续着他的一些小动作。点烟,抽烟,不说话。
  安别过脸去问我,你爱我吗?
  我一怔,脸上写满了疑惑。
  我问他,安,你爱过我吗?
  安掏出香烟点燃,无声。
  像只下蛋的母鸡般,我咯咯笑起来。安,我们是朋友。我说。
  他嗯了一声,然后我们不再说话。风一点一点将窒闷的空气带走,空气是流动的,生活是继续着的。
  如愿,我带着安的祝福离开了这座城市。
  后来有人问,猫呢?
  总有个低沉的男声回答,猫可能死了,也有人传说,看见她在各个城市游走。
  猫说,我要去流浪,寻找第三个男人。
  她还会回来吗?
  男人说,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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