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市旁边的女人

在我们这座小城的花市旁边住着一户人家，破败的房子即使在农村也很少见了，可能是政府怕他家太影响市容了，给他们家垒上了好看的砖墙头，但从南面已经倒了的墙头以及从没有门的大门处依然能看到他家的破败。
　　前几年因为我每天上下班都从他们家门前经过，所以不经意间就有了一些印象。那时候经常看到这家的男主人在街边喝酒，女主人在街边出了个小摊位，卖些烟酒糖茶等零碎。男人长相不错，女人长相普通，身材矮胖，面部黝黑，他们的一双儿女倒也精神。那时路过他家时，有时听到或见到过他们两口子的争吵或打闹，总觉得那个女人在家庭里很没地位、很可怜。
　　最近几年我搬了家，不再经常路过那里，也就很少见到那一家人了，但也知道他们家除了盖了间小西房居住外，房子和院子并没有多大起色，看样子盖小西房可能是因为土坯房实在无法居住的原因。那个女人现在充分利用起了自家地理位置的优越，卖起了花草盆栽等，不知道生意如何，但摊位很大，几乎摆满了自家临街一面墙的附路。听说他家房子所处的位置很值钱，有人要花高价钱买下来盖楼房，但这家人就是不卖，他们宁愿守着祖辈留给的很好的宅基地受着穷。
　　昨天经过那里时，看到他们家门前吵吵闹闹的，我看到一个拄了拐杖的走路有些趔趄的男人，一边向着大街的方向走，一边骂着身后的什么人，我一看，原来那个男人的身后跟着那个卖花草的女人，我听到旁边的人在问：“怎么拄上拐棍了？”我这才看出那个有些老态的男人竟是当年那个爱喝酒的有些帅气的这家的男主人，他的嘴里还在骂着：“滚，别跟在我身后，你看你那个丑样子！”女人无奈地笑着，但还是跟在男人的身后。我不知道这是段怎样的婚姻，也不知道他们有着怎样的故事，但我知道他们不幸福。
　　记得作家毕淑敏曾把婚姻比作鞋子，说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但我发现有些女人一旦穿上了这双婚姻鞋，不管合不合脚，也不管脚在鞋子里挤得有多痛，都要忍辱负重地走下去，一直走到生命的尽头……
　　女人，你的一生能承受多大的苦难？女人，你的一生要承受多大的痛苦？女人，你的一生在为谁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