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情未了

冬天的一个早上，我到街头的菜场买菜，心里正在为这些天连续下雨而极端不爽，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菜场的人又特别多，挤也挤不进去，真想不买了，还不如在外随便吃吃，于是乎就调头回走。刚走两步，“啪”地一声，我撞倒了一个走路有点不稳当的中年男子，打开的钱夹也被我撞落在地上：
　　“实在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刚才我没看见，请原谅我——”说了一串好话的我忙把他扶起来，捡起了他的钱夹，看到了一张和我表姐长得一模一样的照片。我好生奇怪，脱口就问这个陌生人，这个女的是谁？“她是我的初恋女友，叫许媚茹，可惜她结婚了，我留着她的照片作个留念。”难道，他就是传说中被姐夫打得腿残废的“偷情郎”。我怎么会在菜场遇到这个人，听人说这个人是在工商局工作，而且也结了婚，还有一个女儿，难道是他发生那件事后，就成了家庭主男，难道他还想卷土重来？我很想再问点什么，但是对于一个陌生人，去问人家太多的隐私总有点不礼貌，于是乎极不情愿地走了。
　　姐夫和表姐是2002年结的婚。他们结婚的前一天，我表姐还期望他以前的男友会回来找她，真正想与之结婚的是他的初恋男友，她抱着我哭了一个晚上，但是他又为什么嫁给了现任的姐夫了呢，那是因为姐夫通过别人介绍第一眼就看上了表姐，不久就定下了日子结婚。至于表姐又真的爱不爱姐夫，我就不清楚了，但我猜想表姐等了三年都没等到他盼望的人回来找他，也许是认命了吧，加上她家人的催促，就这样嫁人了。
　　第二天早上我清楚地知道，我叫那个化装师用了很多粉脂才遮住她脸上的泪痕，当她要被姐夫接走的那一刻，我还在劝表姐：“如果真不想嫁，就不嫁，没人逼你，如果你不幸福，那你身边爱你、疼你的人会很伤心的。”姐只说了一句：“英子，你不懂的，我既然决定要嫁给他，我也会用我的真心去爱他的，至于曾经爱过的人，也只不过是从前的事了，是分是合也是缘分，说着还给我来了个微笑。”这时，我也真的笑了，为表姐能真的想通而发自内心地祝她们能白头偕老。表姐说：白头偕老，只不过是那些思想还很传统的人对爱情要求的最高境界吧，有些一厢情愿地翼求那些有点不着边际的东西吧，很多人也为了这个所谓地白头偕老而委屈、无奈、痛苦地生活着，这又有何意义呢？不过我是一个结了婚就不会离婚的人，因为我是一个完美主义者。
　　这是表姐那天对我说的最多一番话，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对爱情的要求是什么，我可以说她是盲目地结婚，自谓地完美主义者，从她的一句结了婚就不会离婚这句话，我就知道她骨子里其实也是一个传统的人，我感觉她也会为了这个白头偕老而痛若或不痛苦地生活着。
　　一年之后，表姐生了个大胖小子，他们还没取出名字之前我管他叫“煜仔”，因为他长得很可爱，我希望他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要像她妈以前那个负心汉一样，没良心，说了念完博士就回来找表姐，结果几年都没音讯。现任的姐夫看上去对我的表姐很好，但是好像有了儿子之后，没太多理我表姐，我不知道原因，也不敢去问，内心又生怕是表姐还想到以前那个人，而让夫妻的感情淡化，我是否应该劝阻。但是。传言说事情出在姐夫身上，他说表姐生了娃之后，没以前身材好，不能不在外胡来，有一次还被姐姐撞见，也许姐也无法忍受了，终于在那天夜里暴发了：
　　深夜三点刚过，突然听到七楼上传来一声喊叫“救命啊——”这时全楼的灯几乎都亮了，我们站在三楼的阳台上清楚地看到，姐夫正拧着我表姐的头发正往玻璃上撞，当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姐的头部左额被撞得血流不止。结果这个事情过了以后，姐夫有一定程度地神经质和抑郁症，有时候受了刺激就会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再加上那天他也喝了酒。
　　每天我一想到或是谁提到表姐的事，我就会为他们的结合而捏一把冷汗，是劝她不要计较那么多，好好生活呢；还是让她走出这个困境，勇敢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当我想找姐好好谈谈地时候，她却先找我了。
　　姐特高兴地拿出一本日记，非要叫我看，她说那个初恋男友回来找她了，这是那个人几年来写的日记，基本上全是记录是如何想她，如何爱她，等她的内容，姐被快乐充晕了头，难道她真要为这个人而离婚。“他有家了没？真的不计较你结婚了，还要和你好？”我不解地问了很多。“是啊，他说虽然有一个女朋友，是家人介绍的，没感情也不可能结婚的那种，他在这个城市的工商局当副局长。”我听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唯一的想法是，那为什么他这几年当中不找我姐？为什么？我问过姐，她也没有回答清楚过。
　　之后，就发生了那件事：
　　这是凌晨5：15分，整个大楼的人都在围着看我家姐夫如何捉贼，我看到姐夫拿着棒球棍子从家里追到楼下，一直喊“老子打死你，敢偷我家的东西，看我怎么收拾你。”尽管天还没亮开，但也能看到点什么，我看得最清楚地一幕是：姐夫几乎没力气再追了，那个贼穿着一条白色的短裤，上身光着，脚上还穿着一只女人的拖鞋，走路还一拐一倒的，慢慢地走远。一看就知道脚受伤了，背影渐渐消失了，但留在人们心中的却是难忘的一个凌晨，一个说不尽想不明白地八卦新闻，回到表姐家里，我看到表姐抱着一只拖鞋和一本日记，在一个角落里不停地哭着。
　　第二天，我才知道，发生这件事是因为，表姐有时趁姐夫值夜班的时候，在家里约会前任男友，前后有两次，没想到第三次的时候，被她前任男友的女友告了秘，所以姐夫才会在那个天未亮，夜未完的时间闯回家捉那个色胆包天的“偷情郎”。也许是姐夫丢尽了面子，他把儿子交给了他的父母带，而他却收好了行礼，告诉姐说：我们分开几个月吧，你觉得有必要再去找那个人，你就来跟我说离婚，其实我早就知道你还是放不下他，我爱你有什么用，你心里面只装着别人，我除了有和你的一个儿子，其它什么也没有，我不喝酒，怎能忘记过去你对他的好？好了，一切也揭开了，也都结束了，你有权选择你的幸福……
　　后来，表姐又有没有和那个初恋男友旧情复燃；姐夫又会不会要和表姐离婚，那个事业应该很好的“偷情郎”是不是真的和那个告秘的女人结了婚？他们的生活又真正的幸福吗？你们猜呢！　
　　表姐的儿子，后来就真的叫了：武煜！我还教他唱会了“余情未了”这首歌，可是他会问我什么叫余情未了，妈妈又为什么总不把那双只有一只的拖鞋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