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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20 10:40:1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时间飞逝如箭,弹指一挥间,地球上的人类已经迎来了22世纪,此时此刻的人类无不暗自庆幸,他们得以在地球上延续,没有像恐龙那样在地球上灭绝,全得有赖于上个世纪的人们尽心尽责地履行着地球公民的职责与义务,维护着世界和平,打击破坏生态平衡分子。
  她,就生活在这个22世纪。
  今天一大早她就出门了。抬头望了望初升的旭日,她心里滴沽着:“看来还不到正午,艳阳就已经高照了。”日月星辰永恒不变,只是最近说太阳系旁边又了颗星星,科学家预言,如果这颗星星撞上地球,那么人类将不复存在,多么恐怖的预言啊。她身高2米3,据史料记载,她这样的身高在上个世纪是为数极少的名列前茅的高个子,就连上个世纪堪称“中国篮球巨星”姚明也比她矮几公分,而在这个世纪像她这样的身高是随处可见,不足为奇。让她难以想象的是,在电视里播放“历史长河”的时候,上个世纪的那些歌星在舞台上摇头晃脑的样子像小孩子一样滑稽可笑。历史的车轮已经缓缓地驶进了这个“个性更张扬”的22世纪,最值得一提的是人们的名字,比如今天我们的女主角,她叫娜花馥郁,连祖宗八代的姓氏都给改了,这是个讲究人权的社会,自己有权决定姓甚名谁,而且连性别也能轻易更改,当一个人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合乎于异性的行为思想时,不必要再忍受痛若的煎熬,上医院动变性手术任何难题就迎刃而解,且费用极低。而诸如上个世纪遗留下来的问题也解决了:如种族歧视啊!贪污腐败啊!买官卖官啊等等,人们所痛恨的东西,统统地烟消云散,绝无死灰复燃之势。这是个平等的社会,生活表现出了它其乐融融的一面,当人类在球上称雄称霸后,终于迎来了更和协完美的社会。磁浮列车到处可见,横七坚八地卧在地球上,活像一条条巨龙。“五一”与“十一”黄金周,人们热衷于“太空七日游”,热闹非凡,据说上个世纪后叶人们只能上天二三天就大张其鼓,欢呼雀跃了,而在今天来说却是小菜一碟。
  每天,娜花馥郁都要乘坐一辆磁浮列车上下班,她对这辆列车怀有特殊的情感,因为这辆列车名叫“心灵馥郁——663次列车”,跟她的名字有相同之处,冥冥中或许在上个世纪早已注定了,特别是这个数字:663。就象经过了伦回般,她觉得这个数字是多么地熟悉与亲切。所以,她一直在为这个巧合做着最准确的注解和最美丽的遐想。
  今天,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准时地出现在这辆列车上,坐在属于她的老位置上。她对面的位置永远是空空如也的。因为这列车上熟悉的面孔都很自觉地留出这个位置,不忍心去破坏她和这个空位置形成的一道独特的别样的风景线,她那对大而黑白分明的眼睛流淌出一种柔情,萦绕在四周。她那轻微细小的动作:一颦眉,一抿嘴,一举手无不在权释着美的含义,乌黑亮丽的长发垂到腰际,轻飔拂过,风情万种,一张安寐祥和的图面就这样呈现在人们的眼前。在人们的眼里,她是一个美丽大方而温柔的人。此刻时间已是7点10分,列车缓缓地起动了。娜花馥郁托着下巴把目光投向车窗外,捕捉着一些能让她遐想的东西。突然,车厢里冒出了一个不速之客,风风火火的,看来是个贪睡的要和时间赛跑的人,喘着粗气,一屁股就在那个空位置上,娜花馥郁回过头来打量这个冒失者,不曾想却接住了这个人投射过来的目光,娜花馥郁赶紧低下长长的睫毛,低下了头,却禁不住在心里感叹:噢!这是一双深邃略凹、清澈而透明的大眼睛。于是,她情不自禁地再次抬起头来,有目的地瞄了瞄她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曾想又碰到了他的目光,娜花馥郁突然觉得脸在发烫,胡乱地把目光移到窗外,心却抑不住地蹦蹦直跳:噢!他有一对浓密的眉毛,但不知他的鼻子和嘴巴长得怎么样?我要看他最后一眼。她果断地把目光再次移到他的脸上,毫不理会他那又正在直视她的眼神,此刻,她的脑海里出现了这些词:坚挺笔直的鼻子,轮廓清晰的嘴巴,只是略小了点。她还在看着他,就象在看着梦中曾出现过的画面一样。忽然她看见他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脸诧异地问,洪亮的声音在车厢里回荡:“我有什么不对劲,你这样看着我,我记得我洗过脸了。”话音刚落,就引起了车厢内哄堂大笑。娜花馥郁的脸上再次现出了红霞,扑嗤一声也跟着笑了起来,眼光还直逼着这个发窘的男子,不言不语。
  “别这样看着我,”手足无措的男子又发话了,“我读不懂你的眼神,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捌着弯说也行。”车厢里又发出一阵大笑。
  几句话的时间,不知不觉列车已到达了目的地,并缓缓地慢了下来,车上的人们都做好了下车的准备,娜花馥郁也不例外,顺手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忽然对面的男子递过来一张纸条,她疑惑地睁大眼睛看着他,然后伸手接了过来,还没等她回过神,他已经夺门而下,消失在车门口。娜花馥郁把纸条放进包里,然后跟着拥挤的人们下车了。
  时间悄悄流逝,一天繁忙的工作已结束,又是黄昏,又到娜花馥郁和那趟列车亲密接触的时间了,娜花馥郁突然想起了那个陌生的男子,她想起了他递给她的那张纸条,于是,她一面走出办公室一面打开包,拿出那张纸条瞅了瞅,上面只有一串数字:506748963257。22世纪的科学技术有了比上个世纪更突飞猛进的发展,是名副其实的数字世界,数字人生。就象此刻娜花馥郁一样,她正在打开手机把这几个普普通通的数字输入,几秒钟之后,在对方未接听之前,手机就会显示这样的信息:姓名,帕娃萝蒂;性别,男;年龄,34;最近距离,100米,这些数据把娜花馥郁吓了一跳:他怎么离我那么近啊?正在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时候,手机已传来了早上那个在车厢里飘荡的声音:“喂!你好!”
  “你好你好!”娜花馥郁慌忙地答道,“我是今早在车厢里看你的那个人。”一面说着一面走,高跟鞋有节奏地敲打着地板,来到了楼梯口,“你在某某医院?怎么离我那么近?”
  “是啊!你怎么也离我那么近?”
  “你现在在哪?”随着这声音一落,娜花馥郁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低着头往下走,正好跟她打了个照面,娜花馥郁在心底蓦地为这些巧遇与安排惊讶万分,而在她面前的这个男子却轻轻地合上了手机,脱口而出道:
  “我在你面前!”
  娜花馥郁没有回答他,只是发自内心地送给他一个轻轻地笑。两道目光又象早晨的时候相互交织在一起。这样的眼神和声音让娜花馥郁迭进了时光遂道,仿佛在一百年前就看过这样的眼神和听过这样的声音,特别是这样的声音啊,在耳边响彻萦绕是多么地熟悉与亲切。
  于是,她一直用带笑的眼神看着这个跟她近在咫尺的男人,和他一起并排走下楼梯,一起消失在医院大门,一起出现在心灵馥郁——663次列车上,一起用轻声细语打破这个列车上曾属于她的角落的宁静。
  就在这样的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一天里,娜花馥郁遇上了一个近在咫尺而以前却未曾谋面的男人。而她却把这个日子深深地植入心里,这个日子是:2106年9月20日。
  二
  入夜,华光初上,闪烁的霓虹灯在夜里耀武扬威,把夜的狞狰赶跑得无影无踪。这算是真正的火树银花不夜天。要是以往,娜花馥郁一定会跟着好友一起在或是热闹的地方流连忘返,或是安静的角落里咀嚼人生。她似乎就有两种性格,热闹非凡的与冷清安静的地方她都能适从,都能应付自如。
  一天工作下来,似乎有点疲惫,但当脑海里浮现出那个跟她近在咫尺的男人时,就感到精神为之一振,于是,她把美丽灿烂的夜晚关在家门外,把自己紧紧地锁在家里,一个人抱着枕头傻傻地坐在沙发上发呆,绞尽脑汁一幕幕地回忆着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一脸的茫然却又充满了遐想,嘴角边时而浮现出她那迷人的浅笑。当她正在为这个“怎个相思了得”的时候,手机突然叫了起来,一首上个世纪传唱至今经久不衰的歌曲《别让我一个人醉》的旋律顿时在空气里弥漫,她庸懒地向前侧了一下身体,伸手把手机从茶几上拿过来,打开一看,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手机上赫然地显示着:QQ,456932789,帕娃萝蒂,在线。顿时,她的脸在发烫,热血在沸腾,迫不及待地冲到电脑前,枕头被她胡乱地遗弃在地板上。等待电脑启动的时间对她来说是多久的漫长啊,一秒钟胜似一年,随着鼠标的点击,她开始彻彻底底地进入了一个男人的世界,她望着这个特别的名字“帕娃萝蒂”,心里突然有了灵感:
  “是什么落地,如此清脆悦耳?”
  “你说呢?”Q里他马上回应。
  “是镜子。”
  “落地的破镜?”
  “能重圆吗?”
  “破镜重圆,粘在一起也会有很多裂痕,照出来已经完全变形。”这是他给的精辟的答案。
  “喜欢文学吗?”娜花馥郁转变了话题。
  “喜欢,但不会写。”
  “给你看一篇我刚写的文章。”
  “嗯,好啊!吃的五谷杂粮多了,要换换口味,要吃些精神粮食才行!”
  “哈哈哈 ̄”娜花馥郁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心里想:这真是个风趣幽默的家伙。
  于是,就带他去了一个论坛,找到了她刚写好的诗歌:《等待依旧》
  月光踩碎音乐
  断线的音符爬上
  苍穹的肩头
  闪耀深深的期待
  闪耀浅浅的愁
  等待拾级而上
  披着一夜的露水亲吻
  夜的眉头
  在时间将要擦完
  记忆的痕迹之际
  谁?要惟妙惟肖地
  演绎邂逅
  远方露来一些浅笑低语
  撞开夜的帷幕
  月光依旧等待依旧
  思念在舞台上
  疯狂地裸奔
  那情那景依旧
  那花馥郁依旧
  我拾起悲伤的音符
  你捡起快乐的节奏
  Q里他发过来这样的话:“嗯,我喜欢你写的诗的风格。”面对他的直言不讳,她有点不可适从。于是,她又带他去看她以前的一些文章。这个晚上她就这样让他走进她过去的世界里,也就这样让他走进她现在的生活里。
  娜花馥郁的日子悄悄地被这个男人打上了印记,在以后的日子里将永远不会磨灭,就象铭刻在心里一般。日夜都能见到他,并且也喋喋不休碎语不断,而此刻聪明伶俐的娜花馥郁竟也犯起糊涂来,她有时甚至绞尽脑汁也想不起他们之间的谈话内容。只是他的笑脸全部占据了她的脑海。让她感到庆幸的是,Q里有他们的谈话内容,当她被相思折磨得焦虑不安的时候,她就会打开电脑,在网上寻找着这个男人的足迹。
  日子在期待和兴奋中一天天地过去了。屈指算来,他们交往已有些时日,但他们并不象所有的恋人般人约黄昏后,花前月下,聊聊我我,他们只是在列车上贪婪地对视着,在网上疯狂地聊着。
  有一天晚上,他们一如既往地在网上聊天。
  “我想见你!!!!!”在Q里他发过这样的话,让她感受到惊讶的是这句话后面的几个感叹号,她突然感到呼吸急促,面红耳赤,脑子里一片空白,茫然不知所措的不知该如何应对,“啊?我们不是天天见面吗?天天说话吗?”
  “那我更正一下,我现在想见你。”
  “……”她愣住了。不知该如何作答,羞涩已经爬上她的面颊,她用手摸了摸自己那已温热发红的脸,白里透红的脸蛋此刻越发显得俊俏。几分钟过去了,她还是不知如何回答。正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她那姣好的面容立刻现出了不快的神色:
  “这谁呀?来得真不是时候,”并站起来径直地走向门口,伸出了纤细白嫩的手打开了门口,一个熟悉的让她日夜思念的人就出现在她面前,她被吓呆了,嘴里喃喃地不知该说什么,侧身让他进来,随手把门关上:
  “你怎么知道……?”就在她转身的刹那间,她的纤细的腰被两只结实有力的手紧紧地
  箍住了,话语也被压在她的唇上的唇给挡住了,从贪婪的吮吸和被胡须扎得生痛中,娜花馥郁意识到自己被这个男人吻了,温热的气息直喷到她惊恐不已的脸上,睁大眼睛看着这个在她面前晃动的脑袋,起伏不停的胸脯紧紧地压住他的胸口,两只手情不自禁地放在他的宽阔结实的肩膀上,任由他在她的唇上肆虐,任彼此的唇在演绎着爱的含义,她尝试着轻轻回吻他,却招来了他更粗大的喘息声,搂得更紧的身体变成了合二为一,渐渐地,他把他的唇移到她的耳边,嗅着她的耳边秀发的清香。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娜花馥郁终于把刚才还没说完的话说了。
  “对于自己心爱的女人,”帕娃萝蒂用手把她的下巴托起,“看着我,如果对于自己心爱的女人不了如指掌,那么这个男人是无能的,我知道你跟我同住在一个小区,而且是相邻的两栋楼,你每天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要不,为什么我现在每天早上都能遇见你呢?而在这以前我们是很少碰到的。”他的话刚落,她的脸上立刻表现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刻意制造的。”
  “呵呵!”他轻轻地笑了两声。这笑声让娜花馥郁感受到的不是奸诈,而是充满了真城。
  “你是个风趣幽默的人。”她巧妙地把话题转开。性格直爽的娜花馥郁向来就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面对她的赞美他竟然有点不知所措,对她不失时机地做了个鬼脸。
  “我说的是真的。”她睁大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这个刚刚跟她有肌肤相亲的英俊的男人,同时拉住了他的手:“我们一起重温一下我们在网上的过去,让事实来说话吧。”把他拉到了电脑前,打开了一个他们俩常常光顾的论坛,找到了他给她写的短信,娜花馥郁一面打开一面对他说:“看你,都说了些什么。”然后轻启她的唇,念着下面这些字:
  “求医问药:
  我不知道是被你的诗吸引了还是人。每天都被一种莫明其妙的期盼煎熬着。。。。。。如果这样的煎熬是一种美丽的错误的话,我已经在这种度日如年的错误里悄悄地迷失了。。。。。甚至,开始从内心滋生一种叫相见恨晚的遗憾来,我的骨子里也诱发了坚持错误的真理。救救我吧,你有解药吗???”
  坐在她旁边的帕娃萝蒂显得有些不意思,娜花馥郁念着念着就偷偷地笑了起来,完全不理会身旁这个男人的感受,继续找出一条条短信:“可能是遗传了你的基因吧。聪明和早熟是一种孪生关系哦,难道今天不能共赴鹊桥溜达了吗???
  “限你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带着嫁妆,赶着马车到心灵去。。。。倒计时开始。。。。10分钟看不到你。。。我改嫁!
  “思念一个人的滋味难道真的要象喝了一杯冰冷的水,然后用很长很长的时间告诉自己坚强面对???”
  ……念着念着,娜花馥郁早就已经笑得前翻后倒了。
  这个晚上,他们俩就这样沉浸在属于他们的美好的往昔里。
  直到夜阑人静,人们早已经进入甜美的梦乡的时候,帕娃萝蒂才起身离开。
  娜花馥郁用恋恋不舍的目光送他出了门。
  三
  2106年的秋季是娜花馥郁恋爱的季节,是娜花馥郁收获亲密无间的季节,但她从未想过亲密无间演变的最后结局是什么,就如同她从未想过她和帕娃萝蒂在医院碰面的情形一样。
  有一天,他们终于碰面了。
  那天上班很忙,一刻也不能停下来歇息,不能象往常那样总能停下来偷闲,看摆在角落里那在金鱼缸尽情畅游追逐的金鱼,这是多么地惬意的事啊。直到下午四点多时,一个熟人的检查的结果出来了,是肾上腺嗜咯细胞瘤,需要从她现在所在的科室转科到泌尿外科做手术,碍于情面,娜花馥郁要送这个朋友到四楼的泌尿外科,趁这个机会她也能休息休息一会了。就是这个天赐的良机,娜花馥郁终于在医院里见到了着着另一种装束的帕娃萝蒂。医院每天都是车水马龙,人头攒动,来来往往的人,只要不穿着白大褂,就不知哪个是医生,哪个是病人,哪个病人家属,若大的医院,只认识自己科室的人,其它科室的知之甚少。当娜花馥郁陪着熟人从电梯里出来时,看到了泌尿外科的门口旁边的椅子上坐着很多人,但不并嘈杂,人们轻声细语地交头接耳着,当娜花馥郁一脚踏入这个科室的时候,马上感受到了这个科室少了种亲切与温馨的情调,护士站三个字的旁边没有鲜花点缀,左边的墙壁时钟旁边挂着一个黑板,特别显眼得写着当天手术的病人与危重病人的床号,姓名。以及一些需要吸氧的患者。病房走廊的几张加铺的床上躺着几个挂着输液瓶与挂着尿袋的病人,面色苍白地有力无气地躺着,一副还未从任人宰割地神态中恢复过来似的。而在她进入这个科室后,进进出出的护士那忙碌的身影一直在穿越她的眼帘,只有一个护士长模样的人坐着抄抄写写,娜花馥郁看着她专心致志的样子,不由而然地从内心生敬意,然后用柔和的声音轻轻地向她问好:
  “您好!护长!”笑容可掬地站在她的面前。显然护士长没有看到她们进来,从她抬起头来用惊讶的眼神望着她面前的这群人就知道了。她晃了几眼这群人,然后把目光停留在娜花馥郁的脸上:“送病人来?”
  “嗯,是的,转科。”接着娜花馥郁向她简单扼要地描述了病人的情况,并把病历递给了她。她接过病历,粗略地看了一下,就嘲着治疗室里忙碌的身影喊:“小林,你来收这个病人。”
  “哦”从治疗室里飘来的这一声刚落下,一张年轻稚气的脸孔就出现在娜花馥郁的面前:浑身上下都透露出朝气蓬勃的气息,只是眼中多了些慌乱,想必是有点累了罢。但她马上干自己的活,从她那娴熟利索的动作和轻声地向病人询问的和蔼态度看来,表明了她已经成为了一个成熟且出色的护士,她安排接收妥当之后,告诉了娜花馥郁这个病人的主管医生,并把她带到了医生办公室,她就转身离开了。望着她远去背影,娜花馥郁在心里感叹:“她不就是我的影了么?”然后就跟这个主管医生详细地谈论着病人的情况。
  时针指到下午四点半时,娜花馥郁终于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了,她长长地吁了口气,心里想着要不要跟忙碌的护士长道声别呢?正在她举棋不定的时候,她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径直地向医生办公室走过来:头上戴着蓝色的帽子,上身着一件蓝色短袖衣服,下身也是一条蓝色长裤,脚上一双拖鞋。这是一身从手术室里出来的打扮,当这个影子越走越近,成像在她面前越来越清晰的时候,她那俏丽的脸上立刻布满了惊讶,脑海里浮现了这几个字“帕娃萝蒂”!同时脱口而出:“是你!”这个从手术室里出来的男人也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她,戴着护士帽穿着白大褂的她是别有一番风韵,他那双深邃的眼睛放出一种光芒来:
  “你怎么在这?”
  她用会笑的眼睛望着他:“我送一个病人来。”
  “我马上有一个手术”,他接过话闸,眼睛慌乱地在她脸上扫着,“晚上我去找你。”
  “嗯!”她抿着嘴,轻轻地用鼻子哼了一声,当她还没有从巧遇的惊喜中回过神来,帕娃萝蒂又已经消失在病房走廊的尽头了。
  娜花馥郁终于尝到了心神不宁的滋味了。当一个人走进了你怡然自得的世界,打破了你宁静祥和的日子后,你就会深深地领略到了什么是牵挂,什么是思念。随着帕娃萝蒂的身影消失,娜花馥郁的心也跟着他一起走了,她如同行尸走肉般地走出了他工作的地方,走到了电梯,回到了二楼她的科室。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里,刚开始时她只是机械般地不停地洗手,然后呆若木鸡地坐在椅子上,对于同事的问话她答非所问,完全一改往日的口齿伶俐,而同事们忙着干活与交班,也懒得搭理她。
  当下班时间到了,当同事们一哄而散了,当她又坐在列车上望着空空如也的位置的时候,蓦地终于回过神来,她想起了帕娃萝蒂说的一句话:“晚上我去找你。”精神顿时为之大振起来,些许浅笑立刻现出她的嘴角旁,她始终无法掩盖得住洋溢在内心的快乐与幸福。
  三
  那天的晚餐就在外面三下五除二地解决了,回到家已是19点正。
  娜花馥郁通常回到家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听音乐,只要听到音乐她就会忘记一切,诸如疲劳、烦恼等等。自从认识了帕娃萝蒂,她现在最喜欢听的就是他在网络上唱的歌,一首首地听,一遍遍地学,她曾夸下海口,要学唱他唱过的所有的歌曲,但事到如今,她却要打退堂鼓,感觉到他的歌太难学了,已经有力不从心的苗头了。不过,现在还是每时每刻都让他的歌围绕在她的身旁,就连在洗澡时也跟着哼个不停。今晚也不例外,浴室里热气腾腾,歌声也随着雾气袅袅不断,浴室里的镜子早已模糊不清,照不出她那迷人且凹凸有致的酮体,她伸手轻轻来回擦拭镜子,看着自己那头乌亮的长发一泻而下,那样的美丽与飘逸,她笑了笑,看着自己带笑的嘴唇,她突然想起这是被别人吻过的唇,情不自禁地用手轻轻地压住了嘴唇,试图在努力地寻找被吻着的感觉,接着手慢慢往下滑,抚摸着自己白嫩的脖子,顺着光滑的肩膀和手臂来回地摸擦着,她出神地望着自己那对丰满挺拔的乳房,半圆球似地高高地耸立着,最高处有着两朵淡红的似开放的梅花,那么地娇艳欲滴,那么地诱人谗涎,她闭上眼睛,感觉到好象从身后伸过来一双拿过手术刀的手,紧紧地抱住了她的乳房。她颤抖了,惊恐地睁开了眼睛,拿起浴衣,逃也似的离开了浴室。
  坐在梳妆台前的娜花馥郁,望着惊魂未定的自己被宽松的睡衣罩住,想入非非的她马上冷静下来,先用香水在耳后喷了一下,她一直信奉这样的一句话“一个女人不香就不能够称其为女人”,所以,做个香水女人也成了她孜孜不倦地追求,接下来她把护肤霜抹在脸上,轻轻地拍打着,此刻,就算是素面朝天的她也是这样的水灵灵。最后一道程序是给双手以娇嫩的营养了,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忽略了它,它就会成为你年龄的最历害的敌人。
  毫无疑问,娜花馥郁把自己彻头彻尾的洗涤干净,并用香水萦绕的目的不外乎就有一个,那就是在等待一个男人的到来。她走到客厅,抬起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到了20:10分了,还是没有听到门口有任何动静,娜花馥郁有点垂头丧气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百无聊赖地更换着频道。就在这个时候,门铃真的响起来了,娜花馥郁飞也似的跑去开门。进来的确实是她思念的人帕娃萝蒂,然而这个男人面容有点憔悴,边走进来边急促地问她:
  “你明天上班吗?
  “不上。”娜花馥郁赶紧答道,但心中满是疑惑。
  “我也不上。”帕娃萝蒂径直地走向沙发坐了下来。努力地在睁开着那双耷拉的眼皮,满脸的疲倦,“我实在是累坏了!”一面说一面躺下,“我在家里已经睡下了,因为想到我对你说今晚要来你这里,所以我又爬起来跑过来了。”
  “嗯!”她有点痛惜地小声地应着,“那你就好好地休息一会吧!”
  “嗯!”
  娜花馥郁看着这张憔悴却又渐渐安然睡去的脸孔,竟然忘记了最起码的礼貌,没有问他要喝点什么,也许他需要的是安静,一种能使他的脑力与体力都能得到充分与轻松缓解的安静,想到这,她马上把电视声音调小了,调得极小,直到她能听到他那逐渐均匀的呼吸声。她贪婪地望着这个睡在她面前的男人,望着这个在短短的,不过十几天的日子里就闯入她的领地的男人,突然心里有种冲动,想把他摇醒,叫他上床去睡,那样才会睡得更加地自然与舒服,这个念头使她的心怦怦直跳,女性天生的害羞马上阻止了她,她选择上退缩,最后她也抵挡不住时间的煎熬,也在沙发上迷糊迷糊地睡着了。
  等她睡眼惺忪醒来后,已是早晨,天已放大亮,醒来的娜花馥郁模糊地搞不清自己怎么睡在沙发上,当她的目光触及还沉睡在沙发上的那个男人时,才恍然大悟过来:原来她和这个男人过了一晚。此刻在她下意识中,她要赶快起来洗漱,穿好衣服,出去弄早餐回来,等这个男人醒来之前把一切弄好,这样的行为有点象温柔贤惠体贴入微的妻子的行为,但正是她此刻强烈的愿望。
  正在她穿戴整齐要出门的时候,沙发上的男人醒来了,他条件反射的动作使她吃了一惊,他从沙上坐起来后,不假思索地就路跑到洗脸间,拿起她的洗漱用具就象用自己的一样洗漱起来,看着他胡乱洗漱的样子,她笑了,然后一字一句慢慢地对这个急躁的人说:
  “看你急成那样!今天你不用上班!”已胡乱洗漱完毕的帕娃萝蒂向她走过来,用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噢!是啊,我忘了。”紧接着他对站在自己面前的娜花馥郁语无伦次地说着这些话:
  “我怎么在你这?你现在要去哪?噢,今天不用上班,有人提醒真好!”
  “我要去弄些早餐回来。”娜花馥郁看着这个被紧张的生活节奏搞得疲惫不堪的人说道。
  他突然伸手揽她入怀抱,把头埋进她的秀发里,许久许久才回答:“不急,好吗?”不时地吻着她的耳朵,“今天不用上班,有人提醒真好。”他一直在重复着这句话。
  娜花馥郁闭上眼睛,第二与这个男人肌肤相亲,使她的激情在心中剧烈燃烧,她的唇滑过他的面颊找到了他的唇,疯狂地贴上,尽情地享受他柔软潮湿的唇,毫不理会他那刚长出来的胡须把她的唇扎得生痛,嘴唇感觉渐渐地肿了起来。
  娜花馥郁的激情使帕娃萝蒂的满腔的热血沸腾起来,心速加快,呼吸加速,面红耳赤,再也抑制不住自己,一把把她抱起来,捌过客厅,踏上楼梯,进入她那楼中楼的卧室,把她放在床上,然后疯狂地吻她的脸,她的脖子,并宽下了她所有的衣服……
  过了许久,卧室终于安静了下来。娜花馥郁望着躺在她身边的这个赤身裸体的男人,抚摸着他的胸堂说道:“我去弄些早餐回来。”
  “嗯!”帕娃萝蒂顺势抓过她的手,又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如果帕娃萝蒂紧紧地搂着她不放,就不会有什么不测发生。然而天不遂人愿,娜花馥郁走了十分钟后,帕娃萝蒂的手机响了,当他奋力地把手机甩了,飞奔到她身边的时候,她已奄奄一息了:她出车祸了。她睁开眼睛看了他最后一眼,然后就带着他的爱走了。
  帕娃萝蒂痛苦地蹲在地上,抓住自己的头发,泪流满面,在抽泣着……
  发生意外的事件之后,痛失了娜花馥郁的帕娃萝蒂痛不欲生,再也无法上班,他请了半个月的假,慈祥的母亲从家里赶来照顾他。
  20天后,他终于在一个夜晚,用颤抖的手提起来笔来写下这五个字:《我们的小说》,他要完成娜花馥郁生前没有完成的心愿,她说过:“我喜欢文学,我要把我们的爱写下来,并且写在一百年之后……”
  此刻的帕娃萝蒂想起她的话心如刀绞,泪满盈眶,自己写出来的字已经变得越来越模糊:
  “时间飞逝如箭,弹指一挥间,地球上的人类已经迎来了22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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