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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过D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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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20 10:40:1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雪柔还在犹豫着该不该去的时候,飞机已经在流亭机场着陆了。七月的青岛比北京要凉爽很多,空气中弥漫着海的味道,潮湿、咸涩。雪柔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这样可以减轻一下胸闷的感觉。沉重,摆脱不掉的沉重,这沉重来自大脑中那个影子,原本以为模糊了,却因距离青岛越近而变得越来越清晰,先是挺拔的身躯,继而是瘦削的脸庞,那双醉人的“桃花眼”和嘴角那一抹坏笑。雪柔的胃部一阵痉挛,疼痛使她的脸变得惨白。五年了,一想到这个影子她的胃就不可抑制的疼痛,这个影子就象是一种慢性的毒药,不时地发作,无药可医。如今却不可避免地要面对他,雪柔不知自己的盔甲够不够坚硬。
  停住脚步,静一静心神,换上一贯平静的面具,雪柔提出行李向出口走去。出口处一个紫色的接站牌分外醒目,上面是白色的字体“北京白雪柔”,那是自己最喜欢的颜色组合,雪柔一阵迷惑,继而自嘲地笑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会记得这些吗?前来接她的人不陌生,是企划部的经理丁磊,这次雪柔是作为总部企划总监来看一看公司服装节的筹备情况。寒暄中雪柔被告知安总因临时有事没能亲自前来接她,她一笑,由得司机将行李箱接过去,年轻的司机着意地看了雪柔几眼,若有所思的样子。
  机场距离市中心还要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丁磊看出雪柔的疲惫,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工作的情况,便让雪柔闭眼休息。车厢中流淌着一首很老的歌“让青春吹动着你的长发,让它牵引着你的梦,不知不觉这红尘的历史已记取了你的笑容,红红心中蓝蓝的天是个生命的开始,春雨不眠隔夜的你曾空独眠的日子……”再熟悉不过的旋律了,雪柔睁开眼睛望向司机,才发现那个年轻的司机也在反光镜里探究地看着她。
  时光仿佛回到八年前,那双“桃花眼”,嘴角那一抹坏笑,还有对她霸道而温暖的称呼:“丫头……”
  那时雪柔刚刚毕业,与安宁在一个设计组工作,她其貌不扬,甚至还没有褪尽小姑娘的青涩,而安宁挺拔俊朗,尤其是那双长腿,走起路来飒飒生风,很男人的样子,至于那双“桃花眼”,同事打趣他会娶五、六个老婆,安宁一边招呼雪柔:“丫头,咱们走。”一边不忘还击:“你们愿意的话五、六个嫌少啊。”
  喜欢安宁的女孩子很多,但是安宁没有与她们发展感情的感觉,每天要么带着雪柔到处游走,让手中的相机不停地忙碌,采集着他所谓的灵感,要么把自己闷在工作室里不出来,当然,出来的时候定是带着令人惊喜的服装图纸。
  安宁对雪柔的指导完全依靠自己的行动,雪柔的悟性极高,他很欣赏。一次安宁为了一套职业女装的设计冥思苦想,总觉得过于呆板,雪柔走过来,在他设计的纽扣的地方放了一朵蝴蝶结,安宁顿觉豁然,顺势将对襟改为偏襟,将明扣改为暗扣,明处用与衣服一样的面料做出两条宽带子,随意一挽,就成了蝴蝶结,使这套服装庄重典雅而又不失妩媚。安宁拍了一下雪柔的小脑袋瓜儿,赞道:“丫头,机灵。”
  安宁的风格对雪柔产生着潜移默化的影响,雪柔的设计既有安宁的简约又有自己的细腻,浑然一体,体现着现代人知性而又自然的美丽。同时,彼此的习惯也影响着彼此。安宁喜茶,每日的早上雪柔总是为安宁泡一杯碧螺春,只在冬季为他换上陈年的普洱,而自己是不变的一杯玉蝴蝶。雪柔喜欢看动漫,《花仙子》、《蜡笔小新》、《樱桃小丸子》、《101斑点狗》、《鼹鼠的故事》等等,安宁也会陪她看,那种纯真时时感染着他,激发着他的灵感。这些在雪柔有了自己的设计室之后也没有改变,一切都成为自然。雪柔在安宁的眼中一天天长大,却也感染了安宁的洒脱与隐隐的傲慢,同事说:“近墨者黑啊,雪柔也会坏笑了。”雪柔不紧不慢地笑答:“我不是天天与你在一起吗?”安宁向雪柔伸出大拇指。
  记忆中也是有过吵架的,如果那也算吵架的话。那是因为雪柔在安宁外出采风的时候自己不知吃了什么东西,夜里腹痛住了医院,安宁打电话找不到雪柔,心急如焚,那个时刻,他知道这个丫头已经成了自己生活的一部分。当他连夜赶回青岛找到雪柔的时候,气哼哼地对雪柔说:“你多大了,自己不知道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啊?”雪柔第一次看他发这么大的脾气,先是不说话,然后委屈地哭着说:“我回头让我妈给我生个哥哥,打你!看你再吼。”安宁一愣,继而忍不住大笑:“我看你还是省省吧。来,别哭,哥哥抱抱。”说着将雪柔揽在了怀里。
  那段时光是快乐而甜蜜的,轻松随意之中有着隐隐的牵挂,幸福大概就是那样的感觉。
  “唉……”一声心底的叹息惊醒了雪柔自己,望向窗外,“五、四”广场的火炬已经在眼前了,没用多久,车子停到了预定的宾馆,丁磊把雪柔带到房间,这是个站在窗前就可以看到大海的房间,雪柔极爱,丁磊说:“您先休息一下,一会儿我们接您,安总安排了欢迎晚宴。”雪柔连声说“好。”
  送出丁磊,雪柔沐浴之后偎上了大床,侧脸就看到窗外的大海,远处的栈桥独自伫立,默默地与雪柔对望,似在与雪柔一起回忆那曾经的过往。
  雪柔病好出院,房间已经被安宁重新布置,雪白的墙壁,淡紫色的窗帘与淡紫的小巧沙发,白色与紫色是雪柔的最爱,回眸向安宁笑着,安宁得意地扬了一下眉。安排雪柔坐下,安宁打开音响,低沉的声音缓缓而起:
  “让青春吹动着你的长发
  让它牵引着你的梦
  不知不觉这红尘的历史已记取了你的笑容
  红红心中蓝蓝的天是个生命的开始
  春雨不眠隔夜的你曾空独眠的日子
  让青春娇艳的花朵绽开了深藏的红颜
  飞去飞来的满天的飞絮是幻想你的笑脸
  秋来春去红尘中谁在宿命里安排
  冰雪不语寒夜的你那难隐藏的光采
  看我看一眼吧莫让红颜守空枕
  青春无悔不死永远的爱人
  让流浪的足迹在荒漠里写下永久的回忆
  飘去飘来的笔迹是深藏的激情你的心语
  前尘红世轮回中谁在声音里徘徊
  痴情笑我凡俗的人世终难解的关怀
  看我看一眼吧莫让红颜守空枕
  青春无悔不死永远的爱人
  ……”
  雪柔静静地望着安宁,惊讶一向洒脱开朗的安宁竟有如此的凝重情怀,温暖的感觉弥漫在雪柔的心里,爱不知不觉流淌开来。
  安宁与雪柔俨然以情侣的模样一起出入,同事们也不忘开他们善意的玩笑,二人嘻笑,并不确认,两人都以为水到渠成,不需要刻意地表白。每逢节日和雪柔的生日安宁都会为雪柔准备一分精美的礼品,还有一盒DOVE巧克力,雪柔每每抗议巧克力会害她肥胖,安宁却异常固执,认定这样的频率不会影响身材,并诱导她将巧克力用热奶融开,说这样配面包吃味道最美。渐渐地,这个味道成了雪柔的一个习惯。
  “滴铃铃……”电话铃打断了雪柔的回忆,原来是丁磊从大堂打来的电话,接雪柔的。雪柔缓缓地做了几个深呼吸,走进了卫生间。当雪柔出现在丁磊面前的时候,又是那个淡定而典雅的模样了。
  走进渔村餐厅,安宁起身迎了过来,雪柔笑着,只是他分明感觉到了来自她眼底重重的冰冷,安宁的嘴唇动了动,然后笑着向雪柔伸出手:“白总,欢迎你。”雪柔也伸出手,礼貌地接触了一下安宁的手指。晚餐进行得小心翼翼,只是在安宁提出陪雪柔工作时雪柔阻止道:“安总不用亲自陪我,让丁经理带我看看就可以了。”安宁说:“那好吧,那就把我的车给你们。”一行人走出酒店的时候,安宁的车已经等候在门口了,是接雪柔的那辆车,雪柔从安宁那里知道那个年轻的司机叫纪林。
  雪柔谢绝了公司安排的一切活动,坚持着回到宾馆。锁上门,褪尽了衣衫,逃也似地躲进了浴室,花洒的水和着雪柔的泪不停地奔涌而下。五年过去了,雪柔以为自己的泪已经流尽,自己心已经足够坚强,但在见他的刹那所有的构筑都是虚设,还是那张俊朗的脸庞,还是那样挺拔的身姿,只是多了成熟,多了眉心的皱纹。真想问一声埋在心里的那句:“我还是你的丫头吗?”又如何呢?五年前的那个早晨,当那个自称安宁未婚妻的女子出现在公司的时候自己就已经不是他的丫头了。
  那天安宁出外采风,雪柔看着那个风姿绰约的女子,终于明白这么久安宁没有说出“爱”的原由,他心里原本是有着一个人的,那个人不是自己而已。但是她不相信安宁是个虚伪的人,他的关怀与爱护是做不得假的。雪柔不甘心地给安宁发了一条短信:“我还是你的丫头吗?”等了两天,没见安宁的回音,等待中,雪柔做好了决定,本来父母是希望她回北京的,而大连分公司刚刚成立,总部正有意向让她过去,一直想等安宁一个承诺,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雪柔请了几天假,当安宁回到公司的时候雪柔已经到大连分公司企划部工作了,为了躲开与安宁有可能发生的业务联系,雪柔甚至放弃了自己一直热爱的设计工作。
  在接到安宁电话的时候以为会有他合理的解释,但是却只有他一句话:“你做得真够决绝。”就再没有了下文。雪柔并不知道,安宁当时在山里采风,根本就没有接到她的短信,她换掉了手机号码,想给彼此做一个了断。她拼命地工作,业绩斐然,总部很看重,于是调到总部,回到了父母的身边。总以为紧张的工作可以忘掉思念,忘掉记忆,然而,每当夜深时候,罗大佑的吟唱萦绕耳边:
  “风轻轻的吹,
  夜沉沉的醉。
  谁又在午夜的远处里想念着你,
  远处的午夜的梦里相偎依
  仰望着蓝色的天边的回忆,
  好像你无声的临别的迟疑。
  每一次手牵着手像在守护着你,
  守护着仅剩的潇洒和犹豫。
  每一次凝视的眼神的凝聚,
  羽化成无奈的离愁的点滴。
  道一声别离,
  忍不住想要轻轻地抱一抱你。
  从今后姑娘我将在梦里早晚也想一想你。
  告别的年代,
  分开的理由,
  终不须诉说出口。
  亲爱的让我快见你一面,
  请你呀点一点头。
  黄色的蓝色的白色的无色的你,
  阳光里闪耀的色彩真美丽。
  有声的无声的脸孔的转移,
  有朝将反射出重逢的奇迹。
  风轻轻的吹,
  夜悄悄的睡。
  夜沉沉的醉……”
  《告别的年代》,是的,告别得异常匆忙,一切都在没有迹象的时刻就发生了。雪柔承认自己是唯美的,对于爱情更是要求完美,需要至真至纯的情怀,但是当面对所谓的缺憾的时候她才发现爱着就是完美,怨恨来自深深的爱恋。阵阵的思念袭来,雪柔不禁一次次的问:“我还是你的丫头吗?”她的心阵阵疼痛,随之胃止不住的痉挛,而且越来越痛。安宁,如影随形。
  醒来睡去,睡去醒来,一夜之中雪柔不知自己是睡是醒,天蒙蒙亮的时候,雪柔被疼痛彻底弄醒了。她从手包拿出止痛药片吞了下去,望着镜中憔悴的脸,雪柔下意识嘟了一下嘴,从冰箱里找出一袋牛奶和几块冰块,将牛奶滴在面膜覆在脸上,又把冰块覆到眼睛周围。当纪林来接她的时候还是看出了她的憔悴。
  “安总昨晚喝醉了。”纪林冒出这么一句。
  雪柔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纪林,纪林又说一遍:“安总昨晚喝醉了。”
  雪柔讪讪地说:“哦,应该不会,昨晚没喝多少酒吧。”
  “他自己喝的。”纪林看着雪柔的眼睛,这是他寻找了3年的女人,为了安宁,他的救命恩人。
  当年安宁把他从山里捡回来,供他上学,毕业后还给他推荐工作,但是他执意留在安宁的身边,做了安宁的助理。眼前的这个女人纪林一直在寻找,他亲眼看到安宁醉后念叨着“丫头”然后泪落襟衫,却不知“丫头”是何人又身在何处,那次安宁醉后送他回家看到房间里一个女子大大小小的照片,最上面是一张图片,一块Dove巧克力,只是字母D的肚子被一个拇指按住,俨然成了“love”。纪林明白了安宁至今独身的原因,这定是一个他深爱的女子。这女子的样子纪林深深记在脑子里,每天都在寻找,却一无所获。当在机场看到雪柔的刹那,他一下子豁然。
  听着纪林的诉说,雪柔黯然,安宁是爱着自己的,只是自己任性与粗心,错过了他,天意吗?她心中阵阵酸楚,胃部一阵痉挛,昏了过去。
  雪柔的胃部大量出血,几名专家正在紧张地为她会诊,安宁心急如焚地等候着。
  当雪柔费力地睁开双眼,朦胧中是安宁焦急的眼神,梦幻啊,雪柔还是忍不住说出了那句心里的话:“我,还是你的丫头吗?”意外地,有了回答:“傻丫头,来,哥哥抱抱。”不是梦幻,是千万次的呼唤之后感动了上苍,我的安宁终于有了应答。
  安宁轻轻地将雪柔拥进怀里,拥住了他一生的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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