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痛

“我的整个世界面目已全非……从此忘情忘爱忘伤悲”23岁的明磊轻轻哼唱着张信哲的《忘情忘爱》。明磊说他爱她，甚至不在乎她的“小姐”身份，最终却落得被舍弃的下场——　
　　明磊对我说姚璐芸不是我的初恋，彼此相识相恋的时间也不算长，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像着了魔般为她迷醉，甚至达到活得没有尊严的地步。　
　　初相识就为她心动　
　　网络让我们相识，她是我朋友的网友的网友。2003年3月15日凌晨，在这种颇有戏剧性的连带关系下约在“吉驰三山”上通宵网。身着白色T裇的她让我眼前一亮：长长的头发、娇小的身材、冷若冰霜的脸庞。五秒钟过后，我得出这样的结论－－美女，像“杉菜”。　
　　她确实很“冷”，对谁都爱理不理，这让我在好感之外升起一丝好奇，想找机会跟她进一步接触。上到后半夜，自己竟迷迷糊糊睡着了。醒来后天已大亮，“冷美人”早已不知去向。心里多少有些失望，只能当她是从身边急驰而去的过客罢了。哪想到半个月后我俩在QQ上相逢，她一扫“冰冷”，跟我有说有笑，相聊甚欢。性格颇内向的我委婉地向她告白：“我喜欢上了一个人，不知道该如何去追求她？”她一下子就猜透了我的心思，说：“不是我不愿意，只是你来晚了一步。”原来一周前她跟另外一个网友谈起了恋爱。　
　　尽管这个坦诚的答复让我知道自己“没戏”，但两人仍像朋友般你来我往。庆幸的是，仅3天功夫，我们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3月31日，她的男友离开后，我俩相恋了。　
　　4月中旬，她提出要到我家去拜望我父母，我当即一乐。可一想到家中条件实在不好，怕她嫌弃，就婉拒了。怎想到几天后的半夜，她只身一人手提箱子从鱼洞来到我家，看着她那风尘仆仆立在车站的模样，我心里半是感动半是酸涩。可我妈妈不怎么喜欢她，因为她那好吃懒做娇小姐样，让我妈反感。后来我妈忍无可忍，把她吼出了家门。望着她踉跄离去的背影，我心如刀绞，竟一口灌下一杯“口杯酒”，当即倒床不省人事。　
　　妈妈容不下她，我又离不开她，只有在外租房。接下来的两个月中，我一直过着饱一顿饥一顿的日子。我身为一名商场营业员，月工资仅800来块钱，除去400块钱的房租费和手机费，剩下的根本不够两人生活。可笑的是，我竟然没有让成天泡在网吧里打“传奇”的她，出去找份工作来分担一下这沉重的负担。宁愿自己饿肚子，也不愿她受丁点儿委屈：下馆子、吃套餐、每天有水果。原因无它，舍不得让深爱的她跟着自己受苦受累。　
　　遭遇初次出轨　
　　甜言蜜语我没有多说，相信无声胜有声，一直都用行动表达着爱。怎料玩心大发的她毫不在意，给我扣上了第一顶“绿帽子”。9月中旬一天凌晨，她给正在值班的我打来电话，问我何时下班，说自己要到南坪一个姐妹家玩。我当时没有作它想，值完班就去上网。知道她QQ密码的我冒充她跟男网友们瞎聊起来。　
　　“你不是要我在南坪等你吗？为何还不来？我们就这样算了吗？耍我嗦？”触目惊心的几行字跳进了我的视线，让我感到些许不妙。什么叫“我们就这样算了吗”？难道她背着我跟人网恋？以前妈妈提醒过我，说璐璐不会是个安份守己的人。原来，她竟与一个在沙坪坝发廊打工的仔仔在网恋！　
　　第二天，我再次冒充璐璐邀了几个兄弟伙，把那个发廊打工仔约在“吉驰三山”网吧外。“你晓不晓得我是谁？”他见我们几个人凶神恶煞地瞪着他，顿时吓傻了。“我是璐璐的男朋友，你是不是正和她在网恋？有没有跟她发生过关系？”“我们是在网恋，但绝没有发生过关系。”　
　　凭着那句“我们就这样算了吗”，凭着他俩那晚各自回家的时间计算，凭着她在网上跟人打情骂俏，我敢断定他俩一定关系非浅。见他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气愤不已的拿起一块砖头朝他的头狠敲过去。越敲越愤怒：璐璐竟然和一个其貌不扬、年龄比她小的农村崽儿有关系，简直是在侮辱我。鲜血顺着他的额角沽沽流下，仍未解气的我把正在网吧的璐璐叫出来，告诉她有个男人污蔑她，骗我说跟她有过关系，“我肯定不会相信他的话，让他给你道个歉，否则我气难消。”看着他下跪道歉，她虽毫无表情，心中一定明白我是在杀鸡给猴看。　
　　这件事后，我总担心再有这种事发生，每天除了上班几乎时时陪着她上网。尽管每月的钱非常吃紧，但确实找不到更合适的方法来约束她，不惜借债。而她也由此生出反感。　
　　这期间，我无意地发现了她的秘密：那天我帮她收拾挎包，结果发现了几个保险套。平时见过一些场面的我当即懵住了，原来自己心爱的女人是个“小姐”。难怪她每月都要回鱼洞几天，说是回家，实则是去一家桑拿中心上班。在她点头承认的那一刹那，我的心禁不住一抽一抽地发痛。那股烦躁与愤懑不知如何发泄，舍不得伤害她的我只得一下一下地朝墙撞。　
　　再次出轨让我狼狈不堪　
　　但我没有嫌弃她的职业，从未想过抛弃她，甚至比以往更加殷勤，只求她放弃当“小姐”。怎奈她把这一切视若无睹，没有办法的我在爱的驱使下默认了她的工作，只希望她别跟“客人”以外的人出轨就好。可她照旧我行我素，弄得我狼狈不堪。　
　　2004年6月25日，她回鱼洞上班了，可接下来的两天我怎么也找不到她。打电话，总处于关机状态；找跟她一起工作的朋友，得到的回答是不知道。我意识到璐璐又开始背着我去和别人好了，急得我像热锅上的蚂蚁。　
　　没几日，再次在网上冒充璐璐的我得到了可靠消息，她住在璧山青杠网友家中。为了预防万一，我和当地的“联防”迫不及待地找到她。尽管“联防”事先给我一再打招呼叫我别动粗，可一见到她，几日来蓄积的火气猛地窜得老高，一巴掌把她打倒在地。“联防”急忙把我结结实实地压在地上，身上挨了好几脚。见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我心如刀割，“你真心爱过我吗？”换来的却是“联防”的一耳光和她不屑一顾的眼神。接下来，我每说一句话都会得到“联防”的耳光。最后她终于开口了：“我从没喜欢过你，跟你在一起是内疚所致，因为你对我太好了。”　
　　凌晨两点多，从“联防治安室”出来，我脑子一片空白，此时，一辆大货车驶过来，我想也未想就冲了上去，结果被她的两名网友死命拉了回来。漠不关心的神情一直挂在她的脸上，说什么也不愿跟我回去，我的心开始痛得麻木了。　
　　我依然对她发傻　
　　我带着满身伤痕回到家中，回想过去的种种：一日一餐或两餐，只为让她吃好；卖过三、四个手机给她购置衣物；家务事全包，我因此学会了做饭；我用身上仅有的钱给她买新衣服，她竟穿着一新地去会找寻新恋情……我所有的付出不但没有讨到她半点儿欢喜，换来的只是尊严扫地。我顿觉心灰意冷，我想到了死。　
　　“妈妈，我对不起你……”拿着手机的我躺在租房的床上，胃里那60颗安定开始发挥药效，我渐渐失去意识。第二天，妈妈红肿的双眼、医院的消毒水味道、来来往往的护士证明我还活着。我多希望璐璐能来看看我。怀着侥幸的心理拨通她的电话，她表现出极端的无情，“我没有时间，何况我现在的男友不允许。”我心里明白，这场自杀不为什么，只为换来她的探望，可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爱，已经让我的头脑混沌，让我对她无从恨起，让我对她的思念越发深沉。一周后，她终于来探望我了。摆谈中，我得知她新识的璧山那男人对她并不热情，她还亲自下厨，包揽了家务活。我心里不知是替她心痛还是为自己难过：我们相恋一年多，从未吃过她做的饭，下班后再累家务事都是我来做。而“情敌”竟在短短几天时间就将她“降服”了。我明白，只怪自己对她太好，咎由自取吧！她的这次探望让我俩冰释前嫌，似乎又恢复了恋人关系，就算她正“脚踏两条船”，我也心甘情愿。　
　　哪想到7月中旬，她又蒸发了，说是要彻底与我绝裂，一如上次那般绝情，“我从未喜欢过你！”而今的我孒然一身，头脑经过这两次的“洗礼”，似乎清醒了些，至今也再未去找过她，知道结果必然是自取其辱。　
　　尽管我努力将她的倩影剜出脑海，可总是事与愿违。都说时间是最好的疗伤专家，都说忙碌会让人暂时忘掉苦痛，我想我一定能做到。采访后记　
　　爱那么痛，又那么盲目　
　　明磊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但寂寞的眼神却出卖了他。他说他现在只有笑对人生，鼓励自己活得最好，不能让父母和朋友担心。　
　　他说他知道自己爱得很盲目，不可能得到任何回报，但仍泥淖深陷。他说在此之前他相信真爱，愿意倾心为一个人付出，但现在他为自己产生过这种想法而恨自己，怎么也想不到爱一个人，会让自己整个世界发生如此不幸的变化。他说他不会再为谁付出，最重要的唯有父母，希望他们健康平安，挣很多钱为他们养老。除了这些，他别无所图，还希望上帝把他的爱情永远带走。　
　　茫然中，看着这个曾经和我一起共患难的兄弟，我忽然觉得故事似曾相识，也让我想起了某一个女人，我想我跟明磊一样，永远都无法忘记曾经有段爱情，爱的很傻。很累，　
　　在所有人关心那些被男人伤害到体无完肤的女人的时候，谁又看见过男人悲痛的灵魂。　
　　也许在这个年代。男人的眼泪和爱，已经不再是那么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