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蝴蝶对视

兴许，我用一张张的白纸操纵着我的存在。它们或者是浅浅几行，或者是一片空白。而这些作为生命个体的记载，还遗留着怎样的奢侈和繁华。
　　今夜，寂静极了。大地被一层薄薄的雪片铺满了。我的身体的温度还在演绎着生命里精彩的寻觅。一个梦醒了，另一个梦又在开始延续。每种烟花绽放又瞬间幻灭，就是一次生死街接的极致过程。也许吧。
　　年轻的心灵总是企图超越死亡的边界，也总是枉自参悟人格的随意和庄严。可是万千游丝绕拢着一个狭隘的空间，我们竟然还在茧里，我们的薄翼只是在幻想里做了千万次努力而无效的振动。
　　我想起那个蝴蝶的化名无限飘缈。可她却真实的存在于这个世界。生命的探拭有着意料之外的回音，尽管那些真实只是我们历程之中触碰不能的海市蜃楼。
　　她告诉我，她的专业是心理学。
　　如果吗啡真的能够使人走上生命的颠峰，那么，生命即将交付另一个世界的时候，何不感受一下超越生命的快乐呢？我们缜密的思维构造的完美，还能比得上吗啡短暂的麻醉吗？
　　兴许，这就是我的颓废。走在迷漫岁月的边缘，既不唯物，也不真理，邮寄的生命竟然没有保价。记得有一篇文章叫做《邮寄自己》，而我们也都在将自己投往一个理想的目的地。只不过，内在的质量和外部的封装，以及归宿的远近都有差异，使我们或者脆弱的夭折，或者长久地搁浅，或者莫名的遗落。
　　和那只蝴蝶有过太多想不起来的对话。而我们倾情的对白也是心理的揣测和铺排。生命的读者太少了，这样的寂寞是整个生命的寂寞，突然看见另一个自己，不能不惊讶，也不敢不珍惜。
　　而这些就算是生命里忽然缭绕的花绪吧。我想起曾经爱过的那些人来，她们的世界是彩色的，艳丽而丰润。那些历史的见证让自己心怀坦然。她们一一在我生命的岔口出走，走向她们抉择之后的精神部落，平静也绝对的划出一片天空。也许，她们也在记忆着，我也只是她们生命之中的一个岔口。
　　是的，精致的玻璃器皿晶莹透亮，刹那的滑落会让它们分裂成无数个依然透亮晶莹的碎片。
　　那是年轮的定律，有着玄妙的召示。
　　我们还在一天天的长大。”寒江雪”不见了，”冰”融化了。美丽的对视终于成了一颗陨落的星星。而她们，都曾是我手中捧着的玻璃器皿，盛满幻觉里的幸福。
　　秋花坠落，心灵做着一层一层的蜕变。以前的善良不再是一个闪亮的特性。灵魂的交往留下太多无法释怀的精神垃圾，沸沸扬扬，侵蚀着记忆里的美丽。我想我不再做一个忠实的信徒，任何信仰都是时间段里无奈的产物。
　　这时，有人说出来了。深层的自悲让心灵变得极度敏锐和脆弱，那是一类人的最终走向，由于贪婪而萎缩，由于自怜而遁形，由于机缘错失而变异。
　　我变得不相信世界，不相信善良。弱势群体的善良不是早已万千复杂的人类精神的主导。它们真的不重要了。那些值得缅怀的过去只是少了一种权谋机变而更具价值，结局却使开阔的理想走向衰退的境遇。
　　就像我的爱情，还有我的大学。
　　用个人的经历预言什么是荒谬的，感性的辨驳人类的进化是不科学的。烟花再起时，日历代表的是我们又丧失了一个精美的四季。脑海里，芦苇和水草是遥远的，声音哗然的水鸟周旋在它们自己的家园。夕阳蔓延，霞晕扩散，而更多的声音却在这种自然的平静里被忽略了。
　　幽蓝的沉默是那个年代最真实的示意，曾经对世界的矜持已经幻化成烟。我们总爱想些什么。想着精炼的意志浮出水面，想着美焕的牵手走向经典，想着煦暖的阳光洒遍旷野。我们都是看得见阳光的人，生命的角逐依赖这种奇妙的物质。入围了，绽放了，然后也形象化了。然而有那么多人，双手竟然是没有武器的。
　　精灵的诱惑，让我注视着那只蝴蝶。只是一个名字，不能说成是生命的重要。空旷和深隧都追随着纯粹的想像，在花丛里逗留了只是一小会儿。
　　为自己松绑吧。束缚了这么多年，难道还是不能自由的飞吗？母亲已经苍老，一脉传承的亲情让我们能够珍视生命的宝贵，尽管生命的草稿依然杂乱无章。我感到了所有和自己的生命历程有关联的人，结局依然与他们有关。
　　北方，草原。而更熟悉的是场场肆虐的沙尘暴。在飞沙走石里行走，在凄风苦雨里前进，放下自尊，原来就为自己解绑了。
　　说起自尊，我又想起很久以前她说的话来，她说我是一个只爱自己的人。若干年后，我看到自己像一束秋天的蒲公英，风是我的主人，带我走向孤独的宿营地，随遇而安。
　　有一天，我哭了。
　　不是为隐绰的身世，不是为单调的格局，也不是为微缈的拥有。傻傻的痴狂了这么多年的梦想，原来一转身就可以抓住。而我却找呀，生命的本源迹象难辨，青春象一束束鲜花，在回首的苦笑里都枯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