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怀想那段草长莺飞的网络爱情

所有的情感都可以因为太爱了而放弃，所有的语言都可以因为心中释然的心结而改变成多余。如茧抽丝的日子里，我再也经受不起和甍相守的网络爱情挣扎，最终的，我明白了，甍和我同样都是自由的飘荡的灵魂，网络的无拘无琐圆了我们的愿望却深深地伤及彼此自尊。不再在睡梦里为了不可得到的爱情泪流满面，不再怀想那段草长莺飞的网络爱情，我知道那时我伤感的情绪像在飞。

　　2001年4月，我仍旧是北外的二年级的女生，而且疯狂地迷恋上网聊天，当时我用了一个很具诱惑的网名“印花内裤”，成人般的错觉中自己高傲得像公主。
　　甍是我猎奇心理驱谴下认识的第一个人。
　　在网络上，他说我个人说明写得很色情很诱惑人，要我不要勾引象他这样的男生。
　　看他企鹅模样的在我的好友栏中傻傻地晃来晃去，我不以为然而是在略有进攻性地挑逗说：
　　我仅是为了好奇，大哥哥，你可以教吗？
　　我的一脸顽劣引出了他的深沉和严肃。
　　在网络的那端，他拿出班主任才习惯的口气说我年龄太小，不要游戏人生，不要有成人们那些荒谬的想法。
　　大哥哥，我都20岁了，我想体验性的感觉，为什么，不可能呢！我要你给！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在网络中，我始终都是看客。我有自己的原则。
　　唬人的把戏吧！你泡妞都是这样吧！
　　随你怎么以为，我为你无知的想法失望！
　　是吗！那你能告诉我你多大吗？
　　23周岁。广告公司平面设计师、文员。
　　那你相信“一夜情”或者是“网恋”吗？
　　我相信它有，也期待过，可我的故事从来是空白！
　　如果我可以给你情节或是色彩呢，你会爱我吗！
　　我想不会！我是一个漂泊的人。我的未来没有明天！
　　如果我执意冒险并疯狂的喜欢你呢，我说的是假如，那你，你怎么办！
　　或者，或者同别人一样俗气！
　　……
　　虚拟的网络中甍为我的任性、刁钻、蛮横倾情付出。我知道，正是有了他对我的千般呵护和万般崇爱，才使我下定决心决不轻易放弃这样的男人。那天，我格外的开心，窗外的春花谢了又开，心事绚烂的韫儿又怎能找到足够的理由来搪塞这段草长莺飞的爱情！
　　后来，站在火车站的公用电话亭下面，我还是拨通了甍在聊天室中最后给我的号码。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苍老，对于这样的成熟的男人一时间我没有了所有的思想。那一刻，我只是对着听筒大声的说：“我是韫儿，你为什么老是用这样口气教训我？”
　　甍的口气依旧是那样的不懂缓和。
　　我为什么要事事都让着你呢，如果是你的不对或者是你的想法单纯容易犯美丽的错误，我也该迁就你，看你放纵自己自毁前途吗？
　　事实上，他说的严重，可是，直觉中，我却找到了一种暖暖的春意。
　　电话中，我故意气他，我说自己就是很想尝试男女之间的快乐，哪怕是一夜情也好，这其实有什么不对呢！时尚的年代满街都是猩红猩红的唇，多我一个又怎样呢！
　　“随便你了，或许是我多情地到了私己的份上，真的不愿为你再失望！”看来甍是真的生气了，他突然冷漠扔下一句这样的话匆匆挂掉了电话。
　　没有甍的网络聊天中，我感觉怅然若失。
　　终于等到他再次上网的时候，我Q给他一句：“甍，你还是删掉我的QQ号吧！”。
　　事实上，人家全然没有理会我内心里的紧张，他依旧是那么的无所谓，话语中依旧是那么的冷静地不带半点的煽情。他不答应我的请求，只是说为什么要这样呢！他是从心里甚至是骨子里喜欢我的任性、顽劣、刁钻和蛮横的：
　　“可是，网络中的情感我希望她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是一种情人间的相互温暖。特别是当我在生活中感到孤独或者是寂寞的时候，我会百倍的需要它，这一切，你能给我吗？”
　　“为什么非要这样说呢！其实你有其它的情感可以选择，比如我们之间可以淡然如菊，可以试着选择做朋友，比普通的要浓烈，比情人的要亲密有间，不是很好吗？”甍把持着他的最后一道原则，他说他很担心我会哭。
　　“哭与不哭其实离你的关心又怎样？今天我的心里只是烦，我不明白为什么在你面前我那么地难以找到自尊。”
　　我近乎恳求地要甍在网络中给我一种情人的感觉，因为在他的面前，我不是过去聊天时那个骄傲的公主，不是过去成人主题聊天中什么都无所谓的放荡女生，我瞬间的珍惜和对现在每一种感觉的在乎，总有那么一种十二分的难以舍弃。
　　我说，与其临羡而渔，不如退而结网。
　　片刻的沉默之后，甍像是下定决心地打出了一句话。
　　“韫儿，你知道吗，其实我很像是你网中的那尾鱼。”
　　甍的轻柔和曼妙让我那么容易地找到了满足。他的进攻性地表白让我感觉到，那种女人天生想要的幸福有时侯来的竟是这么的突然和浓烈。
　　一切的变化都是从那天开始。所有的泪水也都从那里启程。
　　四个人的宿舍里，天真的韫儿变了，她开始喜欢和人电话粥，开始习惯一个人突然安静下来想心事，开始习惯了近乎疯狂地泡网吧。
　　虚拟的网络在培植她万万千千种空灵微妙的心灵感应的同时，也不忘悄然地在它绚烂的画卷上信手涂鸦地留下几抹遗憾，可惜的，事实上，忘乎所以或者是在心情雀跃的人们全都忽略了。
　　渐渐地，我开始习惯在枕边的小本本上记日记了，那里有我所有的对甍的感受，每每一个电话打来，我们都是如此的兴奋，如此的天真得象一个孩子。我们快乐着彼此的快乐，感伤着彼此的感伤，虚拟的网络空间又怎能承载下我们所有的肆意狂长的情感呢！
　　电话中，甍最终说出了他的真实想法：韫儿，我想见见你，哪怕我们多遥远，我都愿意！
　　“这又怎么可能呢？你在遥远的南国，我在北京。再说了，我其实是一个骨子里很传统的女孩，我什么都不能答应你什么。
　　“那你就是把我们的情感看成一场戏里的表白，如果是这样，我只能是满写失望。”
　　甍总是这样习惯无理由的沉默，他的倔强和不可抗拒让我心理的防线退却设防。
　　不是的，甍，我是说，我相信“网友见面死光光”的那种，再说，见到你，我们又　能做什么呢！
　　你知道的我现在还只是一个大二的学生。其实，我是什么都不能给你的。
　　这些我是知道的，我没有你那么色情，我只是想我们能够经受得起彼此的考验。
　　相信网络之下仍旧有比较纯真的情感，特别是当现实来临的时候，或许我们心底的感觉更精彩。
　　为什么要有这样的想法呢，为什么非要见面呢，其实，我们真正的见面了又怎样！与其感伤的来去还不如彻底地不见！甍。
　　你能告诉我真的是单身未婚吗！
　　当时，我的样子一定是千般种恐慌，抑制住心中万千个渴念，抑制住波涛般涌向遥远南国的所有的亲切，我希望在我决定的孤独一掷的刹那，甍所给予我的是一种胜似表白的表白。
　　“韫儿，那么说你是希望我已婚了，然后在和你聊年少的爱情或者是性吗？”
　　我答应在我暑假的时候，到广州看甍。当然了，对于路费或者是住宿的问题当然是由甍来垫付了。谁叫他工作时间比我长呢！
　　我们都是心里浪漫的人，所以，即便是在网络中也难免不随着指尖间滑动的日子幻想。
　　在绵长的网络中，甍试着让我想象我们见面的样子，我说，其实，事情不就是那么简单吗，一个孤单的女孩，只身一人千里万里的来看你，如果你轻狂，准会在同事们的面前，自我吹嘘洋洋自得；如果你心有城府，或许会瞒住你的女友或者是你的妻子，偷偷地忙里偷闲来次神秘的充满“暧昧期待”的约会，然后是心理上片刻轻松或满足；如果你是纯情少年，那恐怕是最坏最坏的结局，激情过后，我就再也找不到天堂！
　　“事情但愿如我们年轻的想象！”在网络的那端，甍一声叹息：
　　其实，我所受到的家庭教育是很严厉的，直到大三，在校园里我都没有接近过女生，所以，现在想想自己最初的纯真的模样，我总愿意自我解嘲。
　　别人眼里的校园恋情我没有尝试。韫儿，你知道吗，我的经历在别人眼里像张白纸，白纸样的简单！
　　其实，这样又有什么不好，至少你不会因为逾越什么鸿沟，对女孩现在还保持一种神秘！那你也没有初吻么！
　　你以为呢！
　　我怎么知道，不过，我不想以此成为你见到我后所做行为的一条理由。
　　在烁闪的屏幕上，我故意这样挑逗甍，故事既然以成人的话题开始，那我们为什么不能以成人的思维成人的喜悲让她延续直到结束呢！

　　好多的事情就是这么的不可预见，2001年的7月，学校一放假我就踏上了南去的旅行，我心想的广州，还有那个见面不知是喜或悲的甍。一个青春女孩的冒险经历和浪漫际遇就这样伴着碾转的车轮开始了。恍恍乎乎的记忆中，躺在窄狭的卧铺上，我发现我的灵魂有时竟是这么赤裸的接近疯狂：一个男生和女生共同立下的仅是单单抱在一起静静睡一晚的约定，是不是很象淹没在水中央一道纸墙。
　　在车上我把张信哲那首“不做你的爱人，不流一滴眼泪，不做你的爱人，不喝你倒的咖啡”曲子听了又听，自己私下里也是想了又想，事实上，我好怀疑自己哪儿寻来那么疯狂，哪儿突然生出这么多的发昏的思想，
　　直到现在，甍在我的心里，不过是一个平面的面孔而已！
　　在车上，我收到了甍打过来的传呼，他告诉我，到广州后，他在火车站接我，并且预定了一家对我而言有点奢侈的酒店。
　　这让我很自然地联想到了在网上甍对我想要个“两人空间”。
　　事实上，这样的想法倒让我心里有点惊慌：我不知道几个小时之后的广州对我而言是什么，我和甍之间究竟要发生什么，“网友见面死光光”！当然也要包括进所有的思想了，他让我觉得如果真是这样，我们之间或许会写进了遗憾：韫儿不期待海誓山盟的爱情，但至少是纯真的浪漫情怀总不可以被媚俗的心态或者是我们近乎疯狂的期待改变什么吧！
　　走出广州站，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拨通了甍的手机。
　　心情象风一样的掠过，我感觉自己象只归巢的侯鸟。
　　“小猪迪，我是韫儿。在火车站，快来接我。”
　　“我现在正在车上，估计20分钟到火车站。韫儿，你千万不要走开。我开的是辆红色的跑车。”
　　原来，甍对我说他很清贫是在考验我，每一次的在网上他都坦言自己清贫如四壁。看来，女人们太善感太容易动真心了。
　　渐已爬过头顶的日头总是习惯和漂泊的人们开着各种顽笑。不算漫长的等待中，天空中转瞬下起了暴雨。
　　站在广场的遮阳棚下，韫儿或许就是这么傻傻的，她裹紧了湿透的裙袂，身影柔弱的象幅静美的画。
　　没有来得及细细梳理怎样的委屈，我的呼机滴滴地响了起来。
　　我知道那一定是甍。
　　事实上，我们就是这样的心有灵犀，当我正想阅读呼机留言的时候，一辆红色的跑车稳稳停靠在我的身边。甍的样子比我想象当中的要狼狈十分。
　　他的样子多多少少地有点惶恐，但烁闪的眼神充满喜悦：你是韫儿吧，快上车，外面雨大会着凉的。
　　那天，甍为我开的房间是家三星级宾馆。坐台的侍应生或者和他很熟。
　　走进房间，甍对我解释说，刚才的女侍应生是他很要好的朋友。但关系不属亲密的那种。
　　显然的，这样的简单接触，这样的陌生的感觉，大家还不是很适应。在现实的氛围中，我们很象两个做错了事情的学生，局促中竟然忘掉了网络上的我们是多么的放纵心情戏言人生。
　　两个人的空间，冷凝的语言显然和碰紧的房间门锁不是那么的谐和。
　　自相矛盾的我们，竟然一时间找不到暖暖的话题。
　　甍目光游离地从我的身上时不时地飘向窗外。
　　而我，为他一脸的茫然和局促竟然忽略了我湿湿的发簪间少女的每一种矜持。
　　其实你很不会关心人的，我是女生喔！难道要我总是先求你什么吗？
　　韫儿，对不起，我刚才忘了，看你的衣服都湿透了，小心着冷！
　　那你，就可以这么没有礼貌吗！
　　我怎么没有礼貌了！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我没有准备多余的衣服的。要不，穿我的这件好吗！
　　甍依旧可爱的那么一脸认真。他是那种苍老到永远面带稚气的男人。
　　那倒不必了，只是你没有礼貌吗！总是不正眼看着我。
　　我的样子真的是那么丑吗！
　　不是的，只是我不习惯这样直视谁！
　　可是听人讲话，你老是目光游弋飘向窗外那是对人的尊重吗！
　　当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给我如此大的勇气，我顽劣的个性一贯准确的直觉告诉我甍是一个本份的男生。于是，网络中的“印花小内裤”放纵的思想在我先前的紧张中慢慢复活了。面对甍不知如何安抚我窘迫的心情我炽热的心情在燃着。
　　甍比我大，当然我就是他的孩子了，孩子有孩子的思想和生活方式，所以，无论怎么做，甍都会接受都会无欲无性温存地爱我来着。
　　我要甍重复我们在网上重复多遍的誓言，我要他答应，我只是和他度过一个漫漫的充满温情和关爱的长夜，只是一起心动了温习我们唇边热切地搜索的誓言。爱无定则，风月无边，其实，即便是这样的约定我们又有什么错呢！
　　我用双手紧紧地抱住甍的头。
　　我告诉他可以大胆地认真地看着我，不要那么没有礼貌！
　　韫儿，你知道吗！这样的事情让我更紧张，我们还是平静下来做朋友。
　　这样就不是朋友吗，你不是习惯我的任性吗，我就这样，偏喜欢。
　　在我执意地玩闹中，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甍的指尖轻触我的肌肤淌动的温柔。他的目光可以顷刻成河，而我则多象那只忘记了飞翔忘记了随波游弋的水鸟。
　　我仔细地梳理着我漂亮的羽毛，想要热爱过的我的人一辈子记下我的完美。我紧张地控制着自己张扬的情绪，想用所有的意念和每一种妙不可言的颤栗告诉自己像要飞。
　　上一辈，甍注定是一个在沙场战死但不忘歌唱的刀客。在他的引导和牵引下，我感觉我心在慢慢地升腾，那里的空间不染一粒的尘埃，不染一抹遗憾。我们温存地相互取悦相互传递着压抑的最本能的情感。
　　匍匐在一个男人的肩头，女孩不是毁灭就是重生。
　　甍，我真的很紧张，很紧张怕你伤害我。
　　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呢，这样的静静抱着你比什么都好。
　　我们这样的抱下去一整天就是一个世纪。
　　如果我想呢！怎么办？
　　不可以的，你是小孩子，不能这样想的。
　　可是如果我真的想尝试呢，或者是从现在起，我疯狂地爱了你。怎么办？
　　韫儿，你很美，事实上，这样的我已知足。懂吗？
　　你水气什么，怕我了吗？我要！
　　我不给，偏不给！
　　当所有的激越的情感冲塞进“印花小内裤”的思想时，韫儿最终还是心甘情愿地妥协了。甍是他一生中最初的也是最大的赌注，她不希望看到自己输！
　　“韫儿，你这里真美！”
　　望着我起伏不停的酥胸，甍成人的眉宇间闪烁着孩童般的顽皮。
　　害羞死了！我还未发育完全你就这么取笑人。
　　我是认真的，我喜欢你所有，给我。
　　我怕，真的，我怕你伤害我！
　　那你为什么诱惑我，从一开始就。
　　你的原则呢！丢掉了吗！
　　被你偷走了！
　　哪里？
　　在这里！
　　在那个轻柔的灯影里，我清醒地感知到是自己低估了甍的热力。我们延长开去的狂乱的思想里，让彼此的身体蛇一样纠缠，甍的贪婪让我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刺激和紧张。那张因兴奋而略有变形的孩童式的脸引来天边的彩霞无尽燃烧。
　　事实上，我不是那种轻易作践自己的女人，可是，和甍之间的真切却让我铭记下人生的际遇中我俩尝试过一次。
　　匆匆地收拾起床第之间的狼狈，落红片片，我察觉到甍的脸色里掠过一丝刹那的惊异。
　　他用温热的胸膛拥绕着我，然后轻缓地细心地吻我凌乱的发丝。
　　事实上，每次下来你都这样！
　　怎么会呢！我从来没有。
　　可我感觉你很好，很懂的。不是吗！我很容易被你唤起。
　　这不正常吗，饮食男女都如此。有什么紧张呢！
　　甍一面搭理着我的疑问，一面深深地埋着头舔食我想要的快乐。他的前卫和大胆重新把我带到一种全新的男女关系。
　　窗外街车流窜着朝向人们归家的方向，很象一只投火的飞蛾。
　　韫儿，我们，这里仅有我们！
　　我也是，甍，让我飞！
　　为什么不告诉我，不告诉我你没有经验。
　　重要吗！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
　　那么现在呢，我做不到。
　　我也是，我想要！
　　……
　　当刺眼的阳光漫过枕边试着探视多情人的脸庞的时候，甍在我的身旁也醒着。赤裸的思想近距离的来面对，望着他一脸的劳累和疲倦，我的心情突然间变得柔软起来。我不愿听甍给我说怎样的对不起。说怎样翻越了誓言的藩篱，破坏了我们的约定，让我不再是他的孩子。
　　世界上仅有一个亚当和夏娃。何况我们！
　　躲在甍温暖的臂弯中，我领略所有的感受，连彼此的呼吸都是那么柔美的。我对甍说我永远不会忘掉这一夜，由此，我成为一个真正女人。
　　事实上，我仅能在广州做一天半的停留。甍为我订的是当晚的火车。
　　剩余下来的时间总该用心经营了吧！更何况我们之间是那么的透明，那么的不再一丝保留。两个人的广州我们做的很纯碎，来得单纯。没有更多的缘由，没有更多的感伤。只不过是放大了灵魂中那个乖张的、扭曲的、私己的自我。浪漫是女人放大的生命，而对于男人，却是真真切切的易碎品！
　　在我准备离开广州之前，我始终没有要求甍为我离开这家三星级宾馆半步。因为，在我的概念中，这分分秒秒的时间不但字字珍贵。而且更是我不愿看到侍应生小姐那张礼貌中略带世俗眼光的那张脸，更不愿看到也不愿猜想，甍因为和我一个外地女孩在一起，人前的少许的尴尬和紧张。
　　现实和幻想有时就是这样仅隔一堵墙。而甍最懂得来欣赏。
　　在甍去总台找他的朋友准备结账的时候，他无意中留下来的手机响了。事实上我的心里千种矛盾，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接就接了。
　　电话里一个女子柔柔的声音：老公，你在哪里？今晚，孩子今天要上音乐辅导班了。
　　我没有告诉那女子我是谁，也没有让她感受着怎样的声响。
　　所以，甍再次进来的时候，我没有开门。而是静静地躺在浴盆，让清澈的水流冲刷我红肿的皮肤。
　　在男人的眼里我很美，美得如璞玉白璧无暇。
　　可是，即便是这样的纯净又怎能代表什么呢！“印花小内裤”不是韫儿的全部思想，事实上，我还是醒着的时候比狂乱的心情多呀！甍为我想过这样的尴尬吗！在他的眼里，韫儿到底有多虚假！
　　甍，洗完澡，我就走了。
　　我求你别再想我，就好象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是，如果我做不到呢！
　　我知道你能做到，而且很快就把我忘了！
　　我希望事情真的如此简单，可是，日后我不能！
　　韫儿你知道吗？你很善良！
　　所以，你为我疯狂，近乎贪婪。
　　韫儿，事实上是我错误地低估了你的认真。
　　所以，你为我感动，甚至是心生怜惜和同情。
　　随你认为，我不必解释什么。我希望我们能留下美好。
　　没有伤害，没有憾言，也没有彼此的疚歉，对不对！
　　没有等甍说完，我就急于抢白式为我的结局这么补充。
　　在人前，我是那么地苛意顾及我的自尊。
　　那时，我的眼眶里满是泪。
　　我想，甍一定不会明白我所有的委屈，他一定不会明了我再次直面他的时候心理上所承受的复杂的心理压力。
　　我是那么在意那个柔柔细细的声音，哪怕她的话语仅是那么一句，对我而言，也会是一种轰然重创。她话语间的亲切，让我无地自容！
　　精心经营的浪漫，愿赌服输的爱情！
　　两个人的空间里，甍要的疯狂，我给的透明，仅为了所有的美好。
　　激情过后，躺在浴盆里，抱着他的肩头我哭了。
　　我哭我的爱情，哭我强烈的感受竟会如此麻木。

　　离开广州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真像只候鸟，家的方向悲怆中竟如此亲切。
　　我没有答应甍开着那辆红红的跑车来送我。我怕自己再有怎样的错觉，以为一身素裹的自己披上婚纱可以成为谁幸福的新娘。
　　站台上送行的人们在朝着缓缓启动的列车拼命挥手，而甍站在他们中间竟会瞬间如此模糊。广州潮湿的空气中涌动着甍极不自然欲言又止的细节，这一切或许已经太迟了，韫儿，只想走得体面不像躲逃。
　　我把甍临行前送我的“水晶之恋”果冻从旅行袋中拿出放在桌上，然后，一颗颗剥开，静静地等它融化，像要稀释离人眼底聚少离多的爱情。
　　相见不如怀念，距离才是最美。
　　最初的时候，我不信，骄傲的象个天使；归来的时候，我信了，退守的仅剩坚持！

　　几周后，在互联网络上，开始风靡一首由我来创作的歌词，她是为甍及那段草长莺飞的爱情。朋友们说，看到这样的文字，心底涌动的感觉很想哭……
　　我以为简单到最完美
　　就可以给心情放假
　　我以为心里装满的浪漫
　　爱人就什么都不怕

　　美丽不会就此作罢
　　感情也绝不作假
　　但是终于变成了散沙
　　彻底摧毁感情的关卡

　　只剩下　你忘了带走的情话
　　只剩下　你留给我的感情时差
　　我拼命舞动的手呀　
　　原来自己不是幸福的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