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情仇

一
　　粉色的樱花一片片落下来。微风轻轻的拂过，一阵花香飘了过来。是那种让人沉醉的香。天色已慢慢地变暗。微风由小变大，直至狂风怒吼。风吹起了我的衣裙，吹散了我的长发，吹卷了树上，空中，地面的樱花。
　　慢慢地褪下艳丽的和服，拿出十三年已不再穿过的汉装换上。白色的纱裙立即被风吹扬起来。手轻轻的拿下别在头上的发簪，霎时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换上汉人的绣花鞋，步伐轻巧的来到两座坟前。
　　“爹，娘，就让女儿最后为您二老舞一曲吧！很快，女儿就可以与您二老团圆了。十三年了，女儿的愿望终于可以实现了。您们的仇马上就会报了。我等的就是这一刻呵！”
　　风更大声的咆哮着，天色忽明忽暗，樱花已随风飘向了远方，而这两座坟少了樱花的陪伴，似乎显得更为孤寂。
　　“爹娘，今天就让女儿把最美的舞姿展示出来吧！”
　　双手轻轻一扬，宽大的袖袍里内力不断涌出。只是转眼时间，那些让风带走的樱花再一次回到我的身边。樱花落到我的发上，落到我的肩上，此刻就让它包围着我吧！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这夜又东风，
　　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清脆悦耳的嗓音唱出李煜所写之词《虞美人》。脚下轻移莲步，衣袖轻轻的挥出，伴着满天的樱花，我疯狂般的舞动着身体。内力不断使出，周围的樱花全都聚集于一身。微使轻功，身体飘浮在半空中，及地的长裙扬出好看的孤度，不知何时手中已多了一把冰冷的长剑。我继续舞着，师父曾经教我的剑法，舞曲，我会都在这一刻结合到一起。我要让爹娘知道，如今的我已经有能力报仇了。
　　一切归于平静。刚刚似乎还很灵气的樱花死沉的落在地面，在风中劲舞的身影也停了下来。发丝静静的垂落在双肩，柔软飘扬的白裙也静静地扶在脚边。一切似来时般凄清冰冷。
　　双膝跪倒下来，一滴似珍珠般晶莹的泪珠悄然滑下。十三年来，这是我的第一滴眼泪，同时也是最后一滴。
　　“爹，娘，女儿要走了，来生我还是您们的好女儿！”
　　二
　　回到自己居住了十三年的木屋，一股淡淡的不舍盈满于胸间。
　　一阵轻微的响动让我的眼中刹时出现冷意。随手挥出袖中的樱花型暗器，便听到来人落地的声音。
　　“冰冰，你的武功精到如此地步了哦，连师父的得意高徒都可以轻易袭击！”寒优雅的坐在屋中唯一的一把椅子上，手撑着下巴带着笑意的说。
　　“没事最好滚出去！”面对他的嬉皮我连眼也没抬的下逐客令。
　　“一个星期后，是上官天涯的五十大寿，上官子云与上官子雾将邀请所有的中原武林人士到场，师父已替你安排好一切，午时就可以出发去中原”寒的表情转为严肃，是那种以前从未有过的严肃。
　　“你先梳洗，等会儿我再来接你！”寒双手互击了两下，叫进来几个手捧和服的侍女，便走了出去。
　　“小姐，请先沐浴更衣”一个侍女用东赢语对我说着。
　　走到屋后的沐浴间，除去身上的白裙，滑入庞大的浴桶中，温热的水让人全身感觉舒适。一个侍女拿出大把的樱花瓣洒进浴桶中，淡淡的清香在整个沐浴间飘散开来，长长的黑发披散到浴桶外，任由一个侍女为它梳洗着。
　　这次的寿宴，中原的武林盟主上官天涯邀请了各路英雄豪杰，同时也邀请到了各地的绝色美女。只因为上官天涯的两个儿子曾经因为同时爱上一中原女子，后来那女子又病逝，兄弟两个因为伤心过度，再未对任何女子动过心，而抱孙心切的上官天涯特意借这次的寿宴为两个儿子挑媳妇。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我绝美的脸蛋上挂着清冷的笑。对自己的容貌我可是非常有信心。柳叶似的细眉，让人深入其中不能自拨的单凤眼，高挺秀气的鼻，鲜艳欲滴的樱桃小嘴，姣好的身段，乌黑的长发，无一不在显示着迷倒众生的绝美姿色。
　　轻轻的自浴桶中走出来，身旁的侍女立即为我穿上师父亲自为我挑选的贵重和服。粉桃底色的绢布上，藤紫和嫩黄双双在后襟，肩口及袖摆部分画出柔合流线，淡色的樱花瓣迎风摇曳般地挥洒出一道银河，最后汇集在下摆成为锦簇的樱花海。穿在身上，古典中带着华丽的绚烂。
　　长发被一根同色系的流功别了起来。颊畔露出少许的几缕发丝，更显柔媚。脸上画着淡淡的妆，整个人看起来更加艳丽，轻轻的带上紫色第的薄纱遮住面容。不想再浪费时间，打扮好后，便坐上去中原的马车。
　　在车上，我的嘴角始终带着笑，寒刚见我时，他眼中的惊艳让我再一次自信的知道，上官子云与上官子雾迟早会逃不出我的掌心。虽然心里对寒有万般不舍，但一个快要死掉的人又有什么资格爱人或被人爱。
　　三
　　中原
　　看着华丽的府第，门上的额柄几个“武林盟”的大字让我在面纱底下的嘴角再次扬了起来。马上它就会毁于一旦了。
　　下人通报过后，上官天涯与他的夫人红梢同时出来迎接我这个远道而来的贵客。
　　周围聚满了平民百姓，也许见我们不是本国的，所以好奇吧！看见主人已来到大门边迎接，我由两个随身的侍女扶着走下软轿。
　　扫了众人一眼，他们看呆的神情让我的眼中盈满满意之情。
　　“东赢上腾东野之女上腾信子见过武林盟主，见过盟主夫人”来到上官天涯的身前，我微微福了一下身子，樱唇轻启的对他们说出师父早已为我准备好的身份。
　　“哈哈，没想到东野的女儿是这等尤物，老夫算是开了眼界了”上官天涯摸了摸他长长的白胡子大笑着说。
　　“东野在你来之前就交待过我们好好招待你，武林盟就当自己家，信子，你可别拘束”红梢来到我的身边，拉着我和服下的手和善的说。
　　周围响起了百姓的称赞声“盟主夫人真是待客有道啊！”
　　我在心底冷笑着，原来他们就是这样骗取人心的。
　　“信子，你有中原名吗？”红梢问着我。
　　“夫人可以叫我楚冰”说这句话时，我的眼中再一次亲出冷意，只可惜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楚冰这个只有十三年前才被用到的名字。
　　“好，冰冰，来，先进屋，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也累了”红梢拉着我进入底第。上官天涯则继续招呼着其他客人进屋。
　　府第内的景色很美，我冷眼观看着，这一切本是属于我楚家的。
　　来到堂屋，上官天涯直接开门见山的对我说
　　“冰冰，你也知道这次举办寿宴邀请了这么多人，就是为了替我两个不争气的儿子挑一个如意的媳妇，现下他们两个去邀请武林各界人士去了，明儿个是我的寿辰，所有人都会到场，其中更是有众多的美女献艺，我希望你能技压群众，成为我其中一个儿了了的新娘子”
　　上官天涯的豪爽让我着实一愣，虽然早就知道他举办寿辰的目的，但这样直接的坦白还真让我不适应。
　　红梢见我微愣的表情，不禁好笑的开口
　　“冰冰，你别管他，他说话就是这个样，让你见笑了”
　　“盟主夫人快别这样说，在来中原之前，爹爹就对我说过，爹爹很是敬佩中原的武功造诣，所以早在很久以前就希望我能嫁到中原，好让他广结中原武林的众位高手。而冰冰本人对中原也甚是喜欢”故意用柔软的嗓音说出早已想好的回答之词。这样的我看起来不具一点威胁力。
　　“对了，冰冰，你怎么会说中原话？”红梢满意的笑看着我，看来楚楚动人这时候真的很适合我。
　　“爹爹从小就请来中原的先生教我中原话”还是柔软的嗓音。
　　“难怪了，真是一个奇女子啊！听你爹说你芳龄17了，对吗？”红梢再次发问。
　　“是的，今年刚过17”我的心底在同时响着一个声音，让你过幸福的生活13年了，现在也是该让你们下地狱了。自4岁逃到东赢师父就从未忘记教我中原话，我又怎么会有不会说中原话的道理？
　　“刚好到了及婚的年纪”红梢的眼角全都是笑意。
　　“好了，红梢，你别再问了，冰冰赶了几天的路也累了，先让她下去休息吧！”上官天涯打断红梢的再次发问。
　　“你看我这记性，看到冰冰这么一个冰清玉洁的美人儿，我都忘了要让客人先休息了。冰冰，那你先去厢房休息，明天的寿辰还要辛苦你了”红梢说完，叫来了两个婢女。
　　“冰冰先告退了”我朝他们微微福了一下身，跟着婢女退了下去。
　　耳边还响着上官天涯与红梢的赞叹声。
　　“这孩子清纯动人，真适合给我们做儿媳妇”
　　四
　　曾经争夺武林盟主的擂台，今天却被上官天涯拿来做寿辰用。看来上官家的面子挺大的。擂台上的贵宾席里坐着武林七大门派的掌门人，他们身边或多或少的站着首徒弟子，当然还有美貌似花的女弟子。台下更是人山人海，七十二洞五十六帮，全都为上官天涯祝寿而来。热闹的人群让气氛高到了极点。上官子云与上官子雾穿梭在人群中，他们两个的确是人中之龙。传闻他们的武功早在上官天涯之上，而今天将任命他们两个中的其中一个为下任武林盟主。英俊的外表，挺拔的身材，无人能及的武功以令全天下人都向往的武林盟方主这位。也难怪这么多的门主不惜从大老远的带上自己的女弟子前来为上官天涯祝寿了。
　　站在最高的一处亭台上，下面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今天的我换掉刚来时的和服打扮，穿上师父为我准备好的纯白衣裙。长长的衣袖垂到脚边，随风起舞的衣裙显得飘渺而清逸。长长的发用一支金步摇高高的束起一部分，其它的则披散在双肩上。头顶戴着白色的围纱，围纱一直垂到腰际，而面部如来时一般被一块白色的面纱遮掩住，只露出一双勾人魂魄的单凤眼，整个人看起来更添神秘之感。身边是师父的另外四个徒弟，同时也是我的随身侍女，春、夏、秋、冬。她们的打扮与我相同，这次的表演她们为我伴奏。
　　“各们，今天是我上官天涯的五十大寿，在这儿，我很感谢众人的奉场。我想大家也都清楚，今天主要是为我的两个儿子挑选新娘子，若今天他们两个中的一个谁先看上那一位女子，并且立即完婚，那么他将是下一任武林盟主”
　　上官天涯醇厚的声音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由此可见，他的内力相当深厚。
　　“各位，现在请大家入席，让众美女来展现她们的才艺”
　　上官天涯说完，就退到贵宾席上。他的左边坐着他的夫人红梢，右边的则是他的两个很无奈的儿子，看来他们并不想现在娶妻。
　　看着场下正在跳着舞的女子竟然是峨眉派的弟子，我的嘴角再次扬起冷笑，为了攀上武林盟主夫人之位，没想到连峨眉也来台上献艺，真是疯刺。
　　一个门派接着一个门派，一个帮派换过一个帮派，上台的女子都极尽全力的表演着。她们的姿色都很不错，甚至有几位都是被地方人称为第一美人的姣姣都来了。表演的舞艺，挥舞的剑艺，乐声的演奏，一个比一个绝。席间上官天涯不停的对着两个儿子说着什么，而上官子云与上官子雾则一直摇着头，脸上全是苦恼与无奈之情。
　　快轮到我们出场了！我在心里想着。上官天涯都快发火了，最后几场的表演都快结束了，看来他的两个儿子还没挑到合适的意中人。红梢拍拍他的手，然后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上官子云与上官子雾还是一副心不在场上的表情。
　　“到我们了，你们在台上表现好一点”我用东赢话对四个侍女吩咐着，见她们分别拿出了乐器，古筝，琵琶，箫，笛时，我满意的再次看向台下。
　　只剩最后一场表演了，台下所有的人都在期待着这最后的表演者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迟迟不肯现身。就连上官子云与上官子雾也都满眼好奇的向四下看着。当然除了上官天涯与红梢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
　　“准备好了吗？”我问着她们。
　　“嗯”四们侍女用东赢话回应着我。
　　满空飞舞着嫣红的樱花，众人疑惑的抬起头看向天空，五个身穿白色纱裙的女子在空中飞舞着，飘扬的衣裙，轻盈的身段，给人一种似天仙下凡般的幻觉。
　　“祝贺盟主五十大寿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清脆悦耳如银铃般的声音飘荡在半空中，众人的掌声如雷鸣般响了起来。
　　瑟琶声，琴声，笛声，箫声全都响了起来。我们五个飘然落地。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辍？
　　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越阳度阡，枉用相存。
　　契阔谈宴，心念旧思。
　　月明星稀，鸟鹊南飞。
　　饶树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厌高，水不厌深。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悦耳的歌声响起，众乐器的配乐更添歌声的迷人。轻扬衣袖，轻移莲步，轻舞身段，一抹白色的身影让众人都赞叹着她绝妙的舞姿。本来熙攘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在家都在细细品味着我特意送给上官天涯的一首诗。曹操的《短歌行》
　　一曲舞毕，我满意的看着场内所有人惊奇的表情。
　　“这个绝色女子是谁？以前怎么没见过她？”
　　“她的歌声太动听了”
　　“不知道她面纱下的容貌是何等的姿色？”
　　“看来她也会武功，而且轻功很不错”
　　台下的众人议论纷纷。我微笑着走上前，朝贵宾席上的众从盈身一福。
　　“楚冰见过盟主，盟主夫人和各位大侠”
　　抬起头，看到上官子云与上官子雾迷醉的表情，我知道我成功了。
　　“盟主不替我们介绍一下这位女子吗？”峨眉派的掌门灭绝师太口气不怎么样好的问上官天涯。
　　“冰冰是我在东瀛的一个朋友的女儿。怎么样？子云子雾你们可有想娶她为妻？”上官天涯简单的介绍我的身份，由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比较在意的是他两个儿子的想法。
　　“冰冰，可以请你揭下面纱吗？”子云上前一步微笑的看着我。
　　我也微笑的看着他，他的眼神再一次醉了，我很满意这样的效果。
　　“爹，我要娶冰冰”子雾上前一步拉住我的手腕来到上官天涯的跟前说。
　　在同一时刻，我的另一支手被子云拉住了。
　　“爹，我要娶冰冰”子云坚定的说。
　　上官天涯由最开始的惊喜到现在的此刻的愤怒。
　　“为什么你们兄弟两个总是喜欢争一个女子？”
　　面对他们的对峙，我没有理会，只是轻轻的抽回自己被握住的手，揭下那层遮住我美丽脸庞的薄纱，众人倒抽一口气的声音，让我加深嘴角的笑意。
　　就连上官天涯与红梢见了也不免倒抽一口气，我的绝色姿容真的没让我失望。
　　“爹，冰冰是我的，云儿都已经离开我了，我再也不要失去我爱的人了”子雾灼热的看着我。像是证明他的话一般紧紧的搂住我的腰。
　　“子雾，为什么你每次都和我争，我对冰冰一见钟情，我爱她，这辈子我非她不娶，谁也阻挡不了”子云强势的介入我们之间，把我拉离子雾的怀抱。
　　“我对冰冰也是一见钟情，我爱她更甚过你，你要是在这儿和我争，可别怪我不客气了”子雾再次强硬的介入我与子云之间，把我拉向了他那边。
　　“真是红颜祸水，武林中谁不知晓你们兄弟两个手足要好，就算是青山派的刘云也没让你们两个吵过，现在却为了一个东赢女子而争吵，你们值得吗？”灭绝表情森冷的开口。
　　子云与子雾听了明显的一征。但当看向我楚楚动人的面容时，立即坚定的回答“值得”
　　不愧是亲兄弟，连答话都是一致的。
　　灭绝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上官天涯也不知如何是好的为难着。
　　突然台下的人大叫着“比武，比武，比武最公平”
　　上官天涯无奈的走上前。
　　“你们两个真的不愿让步吗？”他问着两个儿子，神情甚是悲痛。
　　“我只知道我爱冰冰”子雾再次坚定的开口
　　“我也是”子云不服输的说。
　　“那你们比武定胜负吧，点到为止，不可伤到对方”上官天涯沉重的说。
　　“好”两兄弟再一次同时回答。
　　我听了，心里一乐，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甩了甩衣袖，打算离开贵宾席。
　　“冰冰，你去那？”子雾子云再一次异口同声的叫住我。
　　我回过头对他们微微一笑，来到他们身前，用只有他们才听得到的声音说。
　　“你们两个当中只能活一个”然后带着四个侍女坐到红梢为我们准备的椅子上。
　　他们两个听了我的话，很明显的一愣，犹疑不定的看看对方，又看看我，最后像下定决心似的重重的点了点头。
　　五
　　在决斗中，子雾被子云一剑刺到了心脏，在场的众人全都惊呆了，不敢相信兄弟两个会互相残杀，上官天涯步伐不稳的来到台上，扬起手就给了子云一下响亮的巴掌。
　　“你这个不孝子，连你弟弟也杀”他刚吼完，就吐了一大口的鲜血。
　　“我真的爱冰冰啊！”子云跪倒下来，心痛的呼喊着，接着也吐了一口鲜血。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是怒极攻心才会如此，只有我知道，他们就要死了，是的，他们的生命到此为止了。
　　众人接二连三的口吐鲜血，但还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我慢慢地来到上官天涯的面前，微笑不语的看着他。
　　“这一切……是你做的？”他断断续续的问着我，表情满是不解。
　　“是的”我一点儿也不隐瞒的回答他。
　　“冰冰，你……怎么会是你？”子云的脸上已分不清是对我的爱还是对我的恨了。
　　“为什么，为什么？哈哈……”我突然朝天大笑着。他说的话真的太可笑了。
　　“你这个妖女，东赢的狗杂碎”灭绝大骂着我，再一次吐了一口鲜血。
　　“你错了，我不是东赢人，我是中原人，我是一个被你们所谓的名门正派毁掉的楚家的后人”我吼叫着，当初家族被灭时的情景再一次清楚的出现在眼前。
　　“十三年前的武林盟主是楚雄，也就是我爹，他的武功才智全都符合做武林盟主的资格。而你，上官天涯，却因为想取而代之，不惜设计陷害我爹，让武林各大门派追杀我爹，楚府上上下下几百条人命在一夜之间全都被杀掉，我们一家四口和一些忠心的仆人好不容易逃了出去，你却担心还有漏网这鱼的赶尽杀绝，在半路上派杀手暗杀我们。这么残忍的事，你上官天涯可做得出来啊！”我沉痛的说出这十三年来一直支持我活下去的灭门之恨。
　　“可惜你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与我师父还会活下来吧，而我师父把我带到东赢才会造就了今天的我，今天来找你们报仇的我”我大笑着，这一刻，我终于报仇了。
　　“冰冰……你是……楚雄的女儿？”
　　上官天涯费力的问着我。
　　“你误会了，当初……我与你爹是好朋友……我没有害他，他受奸人所害，我曾经帮……过他，武林人士也是……被骗了，派人暗杀你们……我完全不知情”上官天涯的眼中没有恨意，有的只是一个长辈才会有的——慈爱！
　　“不要再假惺惺了，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我扭过头不愿看他。
　　“冰冰，一个快死的人是不会说假话的”红梢来到我的面前，同是沉痛的说。红梢不会武功，所以她体内的毒尚未发作出来。
　　“哼，我师父不会骗我的，现在不管你们说什么都活不了了，师父特别制的毒没有解药的”我不敢相信他们的话，也不愿相信，那只是他们为了活命的借口罢了。
　　“你错了，我确实骗了你”一道醇厚的嗓音自身后传了过来。随后而到的人影让我大吃一惊。
　　“师父，您怎么来了？还有。您骗了我……什么？”我朝后退了一步，平时看起来慈爱的师父这一刻却让人感觉可怕。
　　“冰冰，想知道你家被灭门的真正原凶是谁么？就是我！哈哈，属于我的武林终于被我盼到了，冰冰，这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不可能这么快就坐收其成”师父大笑着。
　　原来一切都是他，我迅速的挥出衣袖中的樱花型暗器。
　　在我还没来得及躲开之前，被反弹回的暗器刺到了胸口。刹时一阵昏眩袭来，我跪倒在地。
　　“你伤不到我的，我的好徒儿，你也是该去和你的家人团圆了！”师父冷笑着。
　　没有预想中的疼痛，身边突然传来一阵闷响，寒吐着血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
　　“寒”我惊恐的大叫着，这一刻我清楚的明白到我是彻底的失去寒了。心时的疼痛比身体上的疼痛还要来得严重。
　　“寒，你这傻孩子”师父跑过去疼惜的抱着奄奄一息的寒。
　　“爹，不要伤害冰冰，我爱她，也爱……您”寒说完无力的倒下。
　　寒，对不起了，欠你的，只有来生再报了！我在心底默默的对寒说着，拨下身上的暗器迅速的投射到师父的后脑勺。他惊恐的回身看向我，双眼不甘的睁大，轰的一声倒了下去。
　　嘴里吐出一摊鲜血，我慢慢地站了起来。若不是事先有服解药，我早就倒下了。只是又能如何呢？毒已经流到心脉，最终还是难逃一死，就算留有生命又有何用？
　　看着地上数不清的尸体，我心痛的在心底对他们说着：对不起了！没想到我竟然错杀了几百条人命，还好大多数人都只是昏过去了，不然我就算死几百次也不够还。
　　爹，娘……最终我还是为您们报仇了，那些被我错杀的前辈，到阴间冰冰会给你们赔罪的。还有寒，我深爱的寒，如果人真的有来生，下辈子，下辈子我会为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