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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能没有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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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20 10:40:1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天气太热,屋子太小,这次你就别回来了!”虽然语气中有那么一丝丝的不耐烦,但是绝对没有遗弃他的意思。然而,一向孤傲的阳,却因为这句话,下定了和我分手的决心。
  就因为这句话,他离开了我,离开了我肚子里那个才43天的无辜的孩子。
  虽然,知道迟早会和他分手,却不知,会是这么地分手,分手的时候,会有这么的疼,这么的痛,整个人掏空了般难受。
  阳是我献出整个身心的一个男人。也许说男人有点可笑,因为那时我们还只是一对涉世不深的孩子。我以为,相爱了就会结婚,所以,我把他当成老公一样,允许他住进了我的出租屋;我以为同居了就会天长地久,孰不知,正是因为同居了,我才想要和他分手。说实话,分手是我坚持的,他只不过是狠不心来,实现了我的愿望。然而,真正走到这一步,我却是那么的不舍,那么的心痛,毕竟,他是我的第一个,我还那么稀里糊涂地有了他的孩子。
  我扔下电话,发疯般地向桥那头奔过去,我不知道,我要跑向哪里,我只想找一个地方,一个容得下我哭泣的地方,然而身边车水马龙,一切还是那么井然有序,除了自己的天塌下来外,我越想越悲,边跑边旁若无人地抽泣。桥好长好长啊,我这是要跑到哪里去呢,爸妈都在乡下,朋友是不能找的,我不想让他们看见我落魄时的样子。那一瞬间,我深深地感觉到自己的无助。摸摸肚子里的孩子,想着自己刚刚参加工作,就把自己弄到一无是处的田地,我又痛又恨,我怎么能这么浑呢。不知什么时候,我跑到了桥的尽头,顿觉浑身酸软,整个人就像要倒下去了。
  桥头有个公用电话亭,我突然想给妹妹打个电话,就像受了凌辱的孩子,那么渴望亲情的怀抱。我激动地拨通了妹妹的电话,当妹妹熟悉的气息传过来时,我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就像忍了好久的委屈一下子全发泄出来。妹妹焦急地问我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却心痛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听见妹妹同样心疼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回响:姐,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还有亲人们在,无论你失去了什么,都不能失去自我。
  妹妹的话,让脆弱得不堪一击的我一点一点变得坚强起来。是啊,无论失去什么,绝不能失去自我,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
  我擦干泪水,捂着受伤的心,慢慢地往回走。我很平静地收拾了屋子,洗掉自己换下来的脏衣服,然后毅然决然地向医院走去,我要结束这段恋情,彻底结束,不留一点的牵绊。
  因为没有结婚就有了孩子,在我们这个小县城,绝对不是一件能够说得出口的什么光彩事。在医院妇产科工作的表姐知道我的情况后,心疼得直摇头。让我怎么样说你呢,早就劝你不要和他来往事,你还执迷不悟。现在好,他竟然不管你了。是我不要他管的,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别人来为我的行为负什么责任,况且他也负不起这个责。
  我是在表姐恨铁不成钢的唠叨声中走上医院的手术台的。这是间私设的手术间,是专门为那些不能正当地生出孩子、拖关系走后门的女人们准备的。表姐找了她们妇科的主任来为我手术。毕竟是第一次上手术台,我既紧张又害怕,既绝望又不舍,眼泪一直不断线地往下流,表姐就握着我的手,一声不吭地给我擦眼泪。一阵阵眩晕伴着疼痛袭上来,那一刻,虚弱的我竟痛得失去了知觉。当表姐把我挽扶到另一间屋里,开始给我打点滴时,我已经变得痴痴呆呆,只看见她的嘴在不停地动,说什么我是一句也没有听见,昏昏沉沉睡死过去。
  这天是星期六,手术后我就休息了星期天。第二天,我还要起得那么早,洗衣服做饭,然后去上山下乡。只记得那个井水好冰好冰啊,冰得眼泪不住地往下淌。我知道,我是在做一件让我终身为之付出代价的事,但是没有办法,我得赶时间,我得装着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不能让出租屋的老板看出什么破绽,不能让我的同事们看我的笑话,我还得男人一样风里来雨里去地工作。
  忙碌的工作让我没有时间去为自己的事伤感。时间过得也真快呀,转眼就是一个月了。经过这一个月的心理修整,我已经能够理智并且坦然地面对曾经发生的一切了。屋子里到处都是阳的东西,它们就像影子一样,让我想起了和阳一起走过的大半年日子。
  还是七八个月前,就是去年年底,我刚分到报社后不久,那天快要下班了,我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男孩打来的电话,让我猜猜他是谁。“是谁呢,我的同学和朋友,如果是熟悉的,没有我不记得声音的”,正疑惑不知如何回答,对方却说,你的同学就两个姓杨,一个女的,那么另一个就是?顺着他的思路,我迅速地在脑子里搜寻着,杨、杨、杨什么,却终究没有叫出这个同学的名字。于是对方就明显地用了一种伤感的语气,我时时都在想着你,处处打听你,你却连我的名字都记不起来,这真叫人伤心啊。
  就这样,这个叫阳的男孩就这么冒冒失失地闯进了我的生活。其实他和我是大学的同班同学。只是三年来,我不曾注意他,虽然有过交往,但还不至于到想念的程度,不然,我怎么会连他的名字都说不上来呢。
  我这人心肠软,就是因为他说了一句这样让人动心的话,我就觉得自己好像亏欠了他很多,加上同班同学知根知底,于是我就主动打电话问候了他。
  接下来的日子,好像就是水到渠成的。他本在另一个城市工作,但他每天晚上都要给我打一个多小时的电话,也不知为什么就有那么多的话要说。也许是因为他说喜欢听我的声音,听了就总是很激动,听了就有了家的感觉吧。为此,他天天偷偷地破译单位的电话密码,然后给我打长途,说实话,我很反感他这样损公肥私的行为,而且也劝他不要做这样的傻事,会出事的,但是他不听,我也只能由着他了,既想他打来电话,又担心他打电话。果不其然,领导后来真的发现了,只是已是后话了,那时他已经辞职了。但是他们的领导到我们报社联谊时,却当笑话讲了出来,搞得我灰头土脸的,很不好意思。
  阳个子不高,看上去很文静,一幅白面书生的样子,很会说话,所以也很讨女孩子们喜欢。他的表达总是让你有点出其不意却又深深地眷恋。那天他说下乡了,晚上要给我一个惊喜。我早早地守在电话旁边,他打过来时,却是一幅酒桌上春风得意酣畅淋漓的样子。他激动地说,他是借用一个大老板的手机给我打电话呢,因为他们是老乡。接着就让我猜他借手机时是怎么给老板说的,我说不知道,他就用那么一种回味的语调对我说,我给他说,今晚我要给我的女朋友打一个非常重要的电话,老乡就说,让我好好给你说,两个人分处两地不容易。
  的确,我得承认,那时我爱他。而且非常想和他结合,这样就有了遮风挡雨的地方,有了可以安下心来过日子的处所,有了受了伤就可以静静依偎的怀抱。在这样的心理作用下,我答应他回来看我。
  是在约定的日子推后两天回来的,一个人拖着个橄榄绿皮箱,行色匆匆地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关上门的那一刻,两颗如饥似渴的心就这样交融在了一起。
  他带回来自己所有的东西,然后一件件地放在合适的地方,把这个几平米的小屋装得满满当当。他说,他已经辞掉了那边的工作,他要到一个更好的环境去发展,现在他想回家来休整一段时间。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夫妻一般的生活。一同做饭,一同涮碗,一同去会朋友,一同接朋友来家做客。
  十多天的样子,他说要走了。我就开始帮他整理自我推荐材料,帮他收拾东西,我用节省下来的钱帮他买了一整套衣物,包括皮鞋和袜子。临走,他递给我一百块钱,说,用这个买点好吃的,不要过得那么苦。然后又感叹,只有这次给人钱,才给的那么心甘情愿,虽然很少,却有一种养家糊口的成就感。
  我就这样守着他临走留下的“等着我,老婆”,这张所谓的家信,过了一个又一个思念而又牵挂的日夜。
  他去了深圳,那个有名的大都市,在一家杂志社当了一名编辑。也许正是这段大报编辑的生活,拉开了我们的距离,也许原本我们就只是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而已。
  “五一”他回来了。那晚十点多才接到他的电话,要我骑车去接他,其实他只是说说而已,我却当了真,因为街上灯光已经很弱了,我便步行去接他。走到半路时,突然觉得一阵心慌意乱,感觉他就在眼前,等我从人行道上往栏杆内看时,就真的看见他坐了麻木车,和我擦肩而过,我一阵惊喜,相信这就是所谓的感应了。
  他没想到我真的会来接他,久别重逢,两人都很激动。我们手拉着手,有说有笑地回到那个小家。我满怀希望地捧出一针一线为他织的围巾。因为手笨,织了几个月,现在早就已经用不着了,只是想告诉他我在想着他。他却只看了一眼,非常不屑地对我说,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个,真是土气,你不知道给我买一条啊。听着他的话,看着熬了好多个夜晚才织成的围巾,我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像个乡下妹一样上不了席面。
  的确,这次回来后,他处处看我都不顺眼了,我俨然成了他眼里的乡下妹。他说最烦我像个村妇一样地依着门眺望的样子。他说我思想保守,没有眼光,缺乏气质,不懂风情。走在大街上,他会对着来来往往的女人们看,然后回过头来比划我,脸没哪个俏,腰没哪个细,胸没哪个挺,臀没哪个性感。我觉得他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简直可以说下流,我觉得自己的人格和尊严受到了莫大的伤害,在这以前,他不是对我哪里都满意么,突然感觉到和他在一起是这么地累,这么地如坐针毡,很伤感,却无可奈何。
  我依然像以前那样为人处事,他却不一样了。那天同学说他大老远的回来,买了好酒好菜来为他接风,他却给人冷脸看,说我都交了些什么朋友,天天来,好像这里就是别人的家,搞得同学都不敢上门了。隔天带个女同学来,他就说,这么丑的人你也带,什么眼光啊你。见了漂亮的女同学,就一直盯着人家看,看得我都替他脸红。
  他说他在那边遇到了我们大学时的校友敏。敏说她认识我,是的,我们还有过一段不错的交往,敏是成教班有名的班花,追她的人排成队。
  他说,他是文字编辑,敏是图画编辑,她对他很好,合作得很愉快,走的时候,她还专门宴请了他。
  我想敏宴请阳,多少有点我的因素在里面吧,不然敏也不会让阳代她问候我。不过,看样子,阳是从她或者更多的女性身上看到了我的不足。
  阳给我讲起了他的姐姐。说是在一次采访时认识的,一个相当精致的女人。她对他印像很好,也很喜欢他,所以他们就结拜了姐弟。
  阳说,他喜欢看她在他面前化妆的样子,很有女人味。喜欢她很自然地在他面前褪去衣裤,身着紧身衣裤和他喝酒的性情,那才是一种女子的大度,一种举重若轻的收放自如。
  我不知道,是谁把他调教成这样,只是现在,我已经没有心思去细想了。
  我想能让一个女人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褪去衣衫的男人,无非是这个女子所钟意的人,再不就是随意轻解罗衫的轻佻女子。无论从哪种角度来说,我都应该是在意的,然而我没有,我只是轻轻地笑了笑。我想,这也许就是阳认为我不够开放,不懂风情的原因吧。而我能够这样平静地听下去,我想,阳在我心里,其实已经没有什么位置可言了。因为我越来越明显地感觉到我们之间的差异,从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到为人处事,修身养性,都是那么地不可调和,那么地让我感到无所适从。
  更可怕地是,阳已经开始控制我的社交关系包括我的家庭关系了。他不让我随便和什么人接触,不让我回家看望父母,在他眼里,我就是他的私有物品,一切都必须听他的,一切都必须以他的意志为转移,这样我就没有了自由,也丧失了基本的安全感。
  让我没有想到得是,我没有追究他的所做所为,他却开始向我灌输他的人文理论,这让我彻底认清了他的真面目,也彻底丧失了对他仅存的幻想。
  由于工作关系,一个年轻的弱女子,成天在外面跑,多少都会受到来自异性的骚扰。有一次,在一个局里采访,那个办公室主任趁我转过身去时,把手放到我的肩上,开始对我做出不尊重的举动,我知道他在侮辱我,却不敢发火,只是很巧妙地躲闪开了,还装着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打开难堪的局面。那一刻,我是多么想要阳在我身边,告诉他,有人欺负我了,我并没有想过要他去怎么怎么样,只是想让他能够理解我的不易,并且告诉他,我多么渴望一个有力的臂膀来为我撑起一个心灵的港湾。然而,但我试着把这件事告诉阳时,阳却露出一幅少见多怪的样子对我说,现在都这样,你不给他点好处,他凭什么接受你的采访,凭什么给你订报纸。两性方面,我给你的底线就是不和男人上床,其它的,你想怎么,男人想怎么都可以,不要这么保守好不好。他的话让我惊呆了,我不相信这就是几个月前,每天不听到我的声音就无法入睡的那个男孩。虽然,我也知道,而且在国外也确实有那么一些记者,都是裸着身体去采访领导和名人的,可是我不想做名记者,我也不想靠卖笑来赚取生存的资本,凭我所受的教育,我相信自己一定能够自立于世。
  可阳不这么认为,他所认识的世界就是男人的世界,女人就是服从。从一开始,他所表现出来的,就是一幅霸气十足的样子。每一次见面,他都是那么如饥似渴地,让我趴在床沿上满足他的欲望。然后就一直睡,睡到左邻右舍都说怎么找这么个男人。他在两性方面的习惯也让我难以忍受,从不清洗,说这样洗了就没有感觉了。这样,每和他有一次,肚子就会痛一次。后来发展到不愿意挨他的身。他从不用套,每次都会弄了些不知名的药来给我吃,吃了恶心呕吐了,他却开心了。就这样毫无情趣地怀上了他的孩子。
  有了孩子我没有丝毫的惊喜,反而感到前所未有的悲哀和绝望,甚至增强了和他分手的决心,因为那一刻,我开始自我觉醒,开始本能地要求还原自我了。
  他说过,现在还不能要孩子,有了就自己处理掉,所以我连说都不想给他说一声,而且我已经觉察他也有离开我的意思了,有那么一点惊喜,也有那么一点忧伤。
  不知从何时起,阳又到邻市找了一份工作,并且谈起想在那边买房子。我知道,他是想离开我,但是我没有去问他。这时,我已经下定决心提出分手了。
  虽说感觉他千般不好万般不好,但是提到分手,却是刀割一般地痛。也许是彼此都已经习惯了这样有人陪总比没人陪在身边要好的生活。所以想分,却还很痛。阳没有答应,但他的回答却让我像吃了虫子一样恶心,因为我把你睡了,我就要对你负责任。这就是那个文质彬彬的男孩说的话,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怎么会这么贱,贱到舍不得这么一个东西!
  他不肯分,就这样好又好不了,分又舍不得地捱了一段时间。其间,我不断地提到分手,并让他走。那天下午,我哭着,求了他三四遍,让他走,并从抽屉里拿出他曾经写给我的信,当着他的面一张张地撕掉,然后疯了一样开始清理他的衣物,一件一件装到箱子里。那一刻,阳哭了,把我搂在怀里,这个从不掉泪的男人,竟然哭了,他说不知道我们到底错在哪里,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两个人竟抱着头哭成了一团。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男人,明明这么恨他,却也会让我这么的不舍。
  但是我决心已定,想做的事就一定要做。我擦干眼泪,帮他提起行李,陪他去搭车,直到他关上车门,汽车绝尘而去的一刹那,我才觉得自己真的像做了一个梦一样,抚摸着肚子里的孩子,我终于忍不住失声恸哭。
  明明是自己提出分手了,却仍然忍不住给他打电话,却还在盼着这不是真的,希望他有一天会奇迹般地出现在自己眼前。然而,我知道,事实上是不可能的了。因为,我的那番话让阳受到了伤害,因为我在矛盾的痛苦挣扎中,现实已经帮我了断了后路,我已经毫无选择地做掉了我们的孩子。
  所有的一切,随着孩子的逝去都将变得烟消云散了。
  我知道,阳把这些东西留在我这里,而且迟迟不来拿回去,他可能还存着一份复合的侥幸吧,但是我不能,不能把自己的明天就这样押在这个毫无责任感的人身上。
  又是一个星期天,我起得很早,这是手术恢复之后,我又重现往日活力的一个日子。我开始平静而彻底地清理阳所留在这个屋里的一点一滴。梳子、镜子、衣服、书籍、炊具,全部装进我的皮箱里,然后轻松地从我的屋里提出去。我要亲自给他送过去,我不想让我们之间耦断丝连。
  其实我并不会真的送到他的住所去。我只是到了一个去他那里必须经过的,一个我们共同的同学家里。没想到的是,同学为了说合我们,竟然又把他叫来了。于是我们就在同学家里完成了最后的一次见面。然后各奔东西。我不明白,一向自恃清高的他,在分手以后,怎么还会关心着我,还会默默打探我的消息,还会托人来看望我。
  可是在我,分了就分了,我再也没有和他有过任何形式的联系。
  我知道,从情感上,我曾经接纳过他,而且还那么难以割舍地爱过他。然而,理智地来讲,我却又时时刻刻盼着早一天和他分手,因为我的人格我的尊严不允许我和他这样的人相守到老。
  就像梦一样,那段曾经扯不段理还乱的情缘就这样被岁月打磨得平平实实,毫无波澜。
  人啊,吃五谷杂粮,宿七尺空间,一切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有什么可以想不开、放不下的呢。只是爹娘给了我们肉体凡身,我们就要好好地爱惜它,保护它。任何时候,你可以丢掉任何东西,却唯独不能失去自我。这个自我不是你的,是你爹娘给的,你没有权利去肆意践踏。没有,谁都没有这个权利。
  这也算是我经过这次情感的劫难,用鲜血换来的一点教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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