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蒙蒙(4)

梦见我了吗？杨！
　　我想此时，你一定睡得很熟，而且脸上还有微笑！什么时候能静静地注视你睡熟的样子？我想今生也不大可能，真遗憾！
　　现在已是凌晨一点半了，你一定睡得好美。可我还一个人望着天边的星，想你……想那个秋风徐徐的黄昏，想那首令我心痛的歌……
　　秋天的黄昏，已是满目惨谈。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出租车，和你相约在这片白桦林。
　　我们沿着山路前行，我无语，任飘零的黄叶铺满这条僻静的小路。
　　你在我身边跳来蹦去，像一只快活的小鸟，任叽叽喳喳的欢笑缀满枝头……
　　我难得来看你，你说这简直是奇迹。你眼中的惊喜，你眉宇间的诧异，毫不掩饰心底的秘密。在你看来，这就是浪漫的开始，这就是你生命中跨越大漠孤烟的寻觅。
　　可我却要鼓起勇气，想要面对着你，斩断和你的联系，让你去寻找自己生命的美丽，虽然心底盛满无边的惋惜。
　　叶儿飘飘，暮色苍苍……心里的话怎么能说出口？我不能冰冻你脸上如花的笑靥，我不能冷却你心里如酒的芳醇。
　　坐在草地上，拉着我的手，你说，专门学会了一首歌，一首专为你而写的歌，你想要唱给我听，我默然点头。
　　“我怕来不及，我要抱着你。直到感觉你的皱纹有了岁月的痕迹……”我的心一阵抽搐，盯着你微微翕动的唇。
　　“直到肯定你是真的，直到失去力气。为了你，我愿意……”你的脸上洋溢着幸福与满足，凄婉的歌声却缓缓流注到我的心底，会聚，会聚，再弥散开来，染透全身。
　　“动也不能动，也要看着你。直到感觉你的发线有了白雪的痕迹，直到视线变得模糊，直到不能呼吸。让我们形影不离……”我的心隐隐作痛，仿佛我的头发突然全白，一种沧桑感弥漫在心间，我蓦然回首，而你正是那灯火阑珊处守候千年的伊人，眼角悄悄闪烁着泪花。
　　“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而你在这里，就是生命的奇迹。也许，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记，就是不愿意失去你的消息。”你的声调突然高亢起来，坚毅的眼神注视着远方：暮色苍苍……
　　“我们好不容易，我们身不由已。我怕时间太快，不够将你看仔细；我怕时间太慢，日夜担心失去你。恨不得一夜之间白头永不分离。”强烈的震撼，强烈的冲击，如决堤之水，冲毁我心底最脆弱的一道防线。情不自禁，拥你入怀，你已是满脸泪花……
　　杨，那个黄昏，那首歌，我好感动！也许我们会失去很多，也许我们终会一无所有，但让我们都记住：“至少还有你”！
　　唉，终于没能挡住自己的爱，终于没法拒绝你凄苦的眼神，尽管我们都知道这是一个错误！
　　此时，我没有一点睡意，了望着星天，感受着晨露。想你……想和你聊聊……
　　满以为今晚你还会给我打电话，一直等你却没有结果，多少有点失落。说来也怪，这段日子，我好像特别盼望你的电话。我知道你们大三的学生九点半下晚自习，从九点半起，我就紧张，就盼望。九点四十以后就不住地看手机，等待那个熟悉的号码，一直到十点半你们灭灯就寝的时间，才悻悻地作罢。不知什么时候，将自动关机时间从晚上九点半推迟到了十点半，这一个小时似乎专为你而存在。可我又害怕出现期待的号码，怕找不到机会和你说上几句话，哪怕只是听听你的呼吸声。
　　近来，没有你的电话，总感觉不到你的存在，好担心你在我的生命里消失。虽然也不时责问自己，有什么理由留住你？真希望你每天都能拨一下我的电话，让我听听那首《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
　　有好多的话想对你说，可是面对你却说不出口，怕带给你误解和伤害。有好多的矛盾想让你来体会，可面对你的爱却不知所措，怕留给你的记忆不够精彩。有好多的自惭形秽想让你来安慰，可醉在你的柔情里却言不由衷，怕我的表白让你“把自己放在卑微的后头”。其实，在你面前，“卑微”的应该是我，无论年龄、经历还是未来，我没有哪一点比得上你，尽管你说过年龄不是距离。有时，觉得自己在耽误你，在牵绊你，在侮辱你，真难过啊！想到家中的“她”，更是感慨万千，我是否扮演了一个不光彩的角色？既不可能给你幸福和永远，又欠“她”一份忠诚与信任。有时真想快刀斩乱麻，可又无法背叛心中的情感，更怕触及你心中的隐痛，让你做出令我终生后悔的傻事，我该怎么办？好想控制对你的感情，时时告诫自己：这样下去，会带给我们更大的伤害和痛苦，会舍不得有一天你的离开，会容不下你去爱别人，那对你太不公平，也太残忍。
　　好了，越说越伤感，你又不爱听了。
　　你是我最简单的快乐！
　　记得做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