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的日子

夜已深，窗外淅淅沥沥下着小雨。都说雨季是分手的季节，可为曾想今夜和３个女孩作了告别，恍然如梦。
　　首先是和小娟的告别，其实我们根本未曾开始，也无从说分手，可是心里却是那么的内疚。和小娟的认识是最传统也往往是最有效果的方式－相亲。单位里的一个副局长是个好心的大妈，很关心我们下属的生活，看到我２５岁依然形单影只，就常说要帮我介绍一个好女孩，搪塞了几次，终于不忍再驳领导也是长辈的面子，于是答应了，见面的时间就是今天晚上。其实我早打定主意要在不久离开机关离开这个生我养我的小城，也早有决定不能让感情牵拌了自己，不能害别人。于是在局长的带领下到了小娟的家里，当然她的父母也在场，仔细观察我良久，盘问了很多情况。小娟给我的印象是一个文静乖巧的小女孩，找话题和她说话，她总是问一句打答一句的。最后是提议我单独带小娟出去聊聊，认识一下。我正想单独和她说清楚，很自然的我们走到了大街上，这时候她好像不那么羞涩了，我们才发现共同的爱好不少，看书、听音乐、吃零食，甚至吃零食都喜欢一样的牌子。我们买了一堆零食，然后坐在大桥边上，说着年幼时的趣事，也开一些普通的玩笑，发现原来大家就像是认识很久的老朋友一样那么投缘，我甚至发现她偷偷看我的眼神中透露出的好感。可现实总是残忍的，我不得不在夜未深的时候送她回家，在她家的楼下，我硬着头皮告诉她我们只能作朋友，她神色大变，问为什么。我终于告诉她我要离开家乡去外地独闯，她不应该为我放弃安逸的事业单位工作，不适合我这种浪子。我要她告诉她家人是她看不上我，随便她说是因为我发胖，我不稳重，甚至可以说是发现我太花心。她低下了头，当她咬着嘴唇，抬起头来的时候眼中依稀有泪。我温柔的吻去她的泪花，说：“对不起，你是个好女孩，还年轻，你能找到你的幸福的，但不是我。bye”她丢给我三个字“为什么……？”，然后急匆匆的跑上楼梯，我宁愿她臭骂我一顿一解心中怨气，可她没有，于是和她的告别给我留下的只有深深的愧疚。
　　回到家中，躺在床上冥思，想着小娟，更多的想着琪琪。和琪琪的认识就像一场梦，仿佛昨天刚发生。
　　那还是过年的时候，大年初一晚上和２个外地回来的哥们一切去灌酒，大家发着牢骚，诉说种种不如意。却发现临桌有个神情落寞的女孩独自抽烟、喝酒，一边听着我们对生活的抱怨。很明显她不是那种轻浮的女孩，但她主动礼貌的问是否可以坐到我们一起。我们就这么认识了，原来她不是本地人，是来看一个朋友的却被朋友欺骗了找不到人。她回家以后我脑海里就有了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孩，正感慨不处一个城市，想联系又怕没话题，她给我发了条手机短信：我的心情很不好，有什么开心的事和我分享吗？急切的打电话过去，安慰半天才发现自己心情也一样糟：越是长大越害怕过年，全没小时候盼望过年可以放鞭炮收压岁钱的心情，有的只是满室亲朋离去后孤枕难眠的失落。以后的日子我们不再通电话，却每天用手机短信聊天到深夜，清楚的记得每一句话。我说她很优秀，要我和她一个城市我一定追她，她说不在一个城市也可以啊，然后我说她鼓励我，她默认了。无意中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了这个女孩。她告诉我她的一切，她比我还大一岁、她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当副总、她有过一段７年的恋情、和男朋友同居过，……，然后她说她还不了解我，我真的不介意她的过去吗？然后告诉我男人不能轻易的许诺给一个女人终身幸福。我送给她２句话：人越成长，彼此想了解似乎越难；人太敏感，活得虽丰富却烦乱。然后要她给彼此机会了解，并邀请她再次来我们这个小城散心，来看看我。她考虑了一天，答应了我。她来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带她到处玩，晚上喝酒吃宵夜从８点一直到凌晨３点，至少喝了８瓶啤酒，竟然都没醉，当然由于她职业的原因，她酒量比我大，喝得比我还多。一向在家中扮演乖孩子角色的我第一次夜不归宿，把她带宾馆，开了２间房。然后匆匆爬上床就昏睡了。第二天上午手机把我吵醒的时候已经１０点多了，是她打的，只说了一句话：到我房间来一下好吗？顾不得自己酒后的头痛去了她的房间，发现她的内衣裤都丢在一旁，她竟然是裸睡的。她脸色不好，饮酒过渡头痛得厉害，长期喝酒导致的胃痛也犯了，于是帮她倒热开水，帮她按摩头部。然后她要我帮她按摩背部，我把手伸到她的被子里，温柔的帮她按着，心无杂念，这时候她温暖的小手抓住了我的手，带到了胸前……正人君子这时候也无法自控，何况我从不以君子自居、何况面对自己深爱的人，我们激烈地做爱，缠绵过后她在我怀中突然抽泣，说了一句使我终生难忘的话：“你们男人都欺负我。”当时我是多么想用我的一生来爱护怀中这个柔弱的女人。琪琪，其实你在客户、在朋友面前的坚强都是伪装出来的，虽然你说对待无耻的人就要比他们更无耻，虽然你说曾经和无数的男人舌战都胜利了而且从没被真正占过便宜、虽然你说和你交往１０余年的朋友从来没见过你掉泪，可我你的眼泪落到了我的心里，怎么抹、也抹不去了。你问我是否觉得你是一个很随便的女人，可我知道你不是的，虽然我开始自控了是你主动的、虽然我们才第二次见面而且认识不到一个星期。我们谈了许久，我告诉我你虽然不是什么童男子也有自己的原则，不会和不喜欢的人上床，你告诉我其实你很爱我又很怕我再次给你带来伤害。接下来的几天我们没有再做爱，我们谈论着今后怎么解决不在一个城市的问题怎么布置我们的居室，怎么教育我们的ｂａｂｙ，怎么安排我们的收入……快乐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３天时间很快过去了，你回到了你的城市，这次电话里你告诉我空间和时间的距离对爱有巨大的杀伤力，我告诉你我会辞掉目前机关安逸的工作，去你那个城市发展－为了你。于是我趁周末去你那个城市看看工作的机会，更主要是看你，你果然很忙，比电话里你告诉我的还忙得多，忙着陪客户吃饭，忙着陪五花八门的朋友，常常是晚上手机响个不停，然后你终于出去了，２、３点钟才带着一身的酒气回来，３天后我要回来的时候你内疚的说陪我不到一天时间，而我的工作也没有找成，机关工作的几年时间消耗了我的生命，大学所学全不记得，而且什么也没学到。在归途我一直想着我们的将来，你说你已经经不起等待只能给我半年的时间，你别无所求“只”希望我能在你的城市买一套自己的房子（代价大概是３０万），然后就想到了我们都深为认同的一句格言：贫贱夫妻百世哀。是的，我不介意你的过去、不在乎你每天应酬到深夜归来（起码你说过一定会在睡觉前和我有半小时的交流），想着我们憧憬的未来：舒适而不奢华的居室，软软的榻榻米，听着自己喜欢的音乐聊天，相拥着入梦。可我真的能做到吗？我说缘分天定，你却说缘由天定，份在人为。可为何你又只给我半年的时间呢？?电话铃声打断我的思绪，是琪琪打来的，问我工作的情况，我告诉她机关里在选派年轻干部去沿海城市锻炼，可以保留基本工资和编制，我已经交了申请，自己去沿海打工，机关发的基本工资正好补贴父母下岗后拮据的家用，半年或者说一年内我不可能去她那个城市发展。琪琪话语冷静，可我能听出她的不安，她不可能放弃副总经理的职务，那是她多年努力的结果，而且理智告诉我们，大家都害怕寂寞，不能保证经受一年的分离，何况这次不在是同一个省里，双休日就可以见面那么简单。那么只能是大家都最担心的结果－分手。当我不得已说应该给大家机会寻找新的幸福，她故做坚强，语气依然平静却微微颤抖。电话是她挂断的，我又打过去的时候她已经在哭泣，可我又能说什么呢？大家仍然是朋友？残酷的现实面前，一起话语都那么苍白无力。电脑里正播放着伍佰沧桑的歌曲《挪威森林》－－你说真心总是可以从头，真爱总是可以长久，为何你的眼神还有孤独时的落寞。是否我只是你一种寄托，填满你感情的缺口，心中那片森林何时能让我停留……?心灰意冷中想到了上网，我已经决定这个月就不再包月上网，也就是不上网了，该和网友道别了，这正是个告别的年代。很快上了ＱＱ，一个熟悉的头像在闪动，人不在线，给我留了消息：“对不起，那天我真的是要去Ｎ市的，可是在我收衣服的时候，我报考的邮政局来了电话了，说叫我在那上班了，我本来是不想留下来的，可是有好多好多原因，我不得不留下来了，所以对不起，我失约了。真的很抱歉，我也不知道我的这些话你能不能看到，但是我一定要说，不然我心里一定会不好过的，真的对不起！”是angel发来的，angel是一个可以让人一眼看穿的女孩子，今年才２０岁，可她说她也许今生不会真正的爱一个人了。因为她在念大学的时候认识了一个有妇之夫，对方不富裕也不英俊，可傻傻的她在１８岁那年把第一次给了他，和他有几年的感情，虽然不久前结束了可怎么也不能忘记他。为此我耿耿于怀了许久，现在的女孩怎么了？可聊的久了才发现angel其实是个很传统的女孩子，虽然和她的话题总是大胆而坦白，我对她无所不可言，当她听到我和琪琪在大白天做爱时她竟然问我：“她的味道是怎么样的？”我告诉她是一种凄艳的味道然后挑逗的问angel：“那你的味道是怎么样的？我很想知道。”最后我决定做一件很时却叛逆的事情，我邀请angel做“one night stand lover”，她开始坚决的反对，觉得那样我们就不能做一对快乐的聊友了，但在我打光了２块手机电板以后她终于动摇了，同意了她去Ｎ城参加一个大型的人才交流会的时候和我见面并共度一晚，因为她也害怕寂寞，希望感受情人互相体贴互相照顾的感觉，电话里最后我问她：“我们会是一对快乐的one night stand lover吗？”然后自己小声的回答“ｍａｙｂｅ，至少在一起的时间我们会很快乐”，当我在期盼中到了Ｎ城的时候，我在网吧泡了一天，没有看到她，而说好的她到了就打我手机也一直没有兑现，而她没有联系方法，于是我找了个最廉价的小旅社，在风雨中渡过了一个寒冷的夜晚，奇怪的是我一点也没生气，反而自己莫明的笑了。我给angel回信息：“我以后不上网了，所以我们不太有机会见面了。相信我这里面没有你的原因。推荐你看一看宝贝安妮的《告别薇安》，有点像我们的告别，不过这样也不错，不是吗？”?就这样一天之内告别了３个女孩，也确实像《告别薇安》里一样，在这个漂雨的春夜，耗尽了我最后的百分之十的爱情，我终于一无所有。感觉并不悲伤，真的。孤独重新将我围绕，却不再是“我一个人不孤单，想一个人才孤单”那种意境，而是真真切切的孤独。?就以刑育森的一段文字结束这篇心路历程吧：
　　我独自在阳光和阴影的街上踽踽而行。我穿过了大街小巷，走不到我想去的终点。我回忆往事，往事也把我慢慢浇灌。我看见鸽子在城市的上空徘徊，听见长笛的呜咽荡气回肠。我们互相成为过客，互相成为曾经喧嚣一时又漠然而去的过客！
　　我们付出着索取着热闹了一场终究还是一无所有。只是青春挥霍一空，生命过早衰竭，爱情日渐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