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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两部纪录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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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20 10:40:1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星期一(11月5日)的下午,在家看电视,看到了两部很好的纪录片。
  第一部演得是扎龙自然保护区。不过可不是介绍那儿的自然风光、风土人情,而是那里越来越恶化的生态环境,以及分析造成这种后果的原因。
  去年初夏,我在齐齐哈尔参加培训期间,还和几个朋友一起去了趟扎龙。那儿的水面比我们想象的少了些。也难怪,今年春旱。不过大片的芦苇荡,满眼的青翠,还是让人感觉很舒服。没想到,到了秋天,我们还没结束培训时,那里就着了一场大火。我们是回到家后才知道这个消息的。这场火持续了一个多月,烧毁了几百万亩的芦苇荡。电视新闻中出现了这样一个画面--一只丹顶鹤亭亭玉立地站在那儿,但它的脚下既不是青青的芦苇,也不是清清的水塘,而是大火过后,被烧得焦黑的土地。那情景让人觉得比深秋更凄凉!
  对扎龙的未来,纪录片中也表示并不乐观--原本流入这片湿地的水源,越来越多地被截流。使流入湿地的水越来越少,湿地面临干涸的危险。如果这种情况发生,众多珍贵的水禽将不得不飞离这里,另找一块安身之地。这一带将成为一片沙漠,而黑龙江省的第二大城市齐齐哈尔,将会成为东北的楼兰。
  这里环境的恶化,我在培训期间已经有了亲身体验。今年春天,就在齐齐哈尔,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经历了沙尘暴。那天一早,六点的时候我看到窗外的天空是桔黄色的,觉得挺奇怪,但也没多想,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不知睡了多久,我又醒了,一看窗外,真是奇怪!怎么比六点的时候还暗了?我一看表,天呐!已经八点了!我迟到了!怪不得睡不着了。我连忙叫醒同住的同事,两人匆匆忙忙出了门。外面是一团漆黑,来往的车辆都开着大灯,三十米外的东西都看不清了。空气里有一股尘土的呛人的气味,走到路灯下,才发现身上已经满是黄土,拍也拍不掉。半路上,遇到了别的同事,才知道学校停了电,没法上课,给我们放假一天,这倒不错,我们便一起找地方玩去了。天色到了上午九点多才亮起来,但一整天都刮着燥热的风,夹杂着黄尘,白天天空始终是桔黄色的。第二天还是这样,只是不象第一天那么严重了。沙尘暴留下的黄土,半个多月后也没有完全消失,一些角落里常能见到它们留下的踪迹。后来从新闻中得知,这场沙尘暴席卷了全省,哈尔滨的情况也相当严重,连我们家里--地处林区的黑河,城里虽没有沙尘,但天空也是桔黄的。
  黑龙江以林业在全国闻名,齐齐哈尔的西面就是著名的呼伦贝尔大草原,这里怎么会出现沙尘暴呢?今年秋天我知道了答案:父亲去了趟海拉尔,回来后说,那儿的草原,牧草就象用剃头推子推过的一样,齐刷刷的,都贴着地皮生长,而且稀稀拉拉的,已经不可能看到“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的景象了。我听后,心里不免有一些失落。小时候,读过老舍的散文《内蒙风光》,其中对草原的描写让我神往,去草原看看,成了我的一个梦想。但现在,这个梦想破灭了,美丽的草原已经到了垂死的边缘,马上就要消失了。《内蒙风光》中还有一篇著名的散文--《林海》,描写的是大兴安岭的林海。而我居住在小兴安岭的边缘,这里的林海风光和大兴安岭没什么区别。大兴安岭的林海在经过几十年的开发,特别是那场大火之后,已经面目全非了。真担心小兴安岭的林海会不会也要遭此厄运。因为就在几年前,一个昏官的一纸文件,也让它倍受摧残。好在这种疯狂的行为被很快制止,可还是有不计其数的树木永远地倒下了,连绵的林海中,留下了处处伤疤。真让人痛心!我真想大声地呼喊:人们啊!我们从大自然中索取的还不够多吗?为什么还要这样贪得无厌;我们对大自然的破坏还不够少吗?为什么还要一次次地伤害它?什么时候才算完啊!
  而大自然已经对人类的这种行为进行惩罚了。在第二部纪录片中出现的干涸的罗布泊和已经被大漠吞噬的楼兰古城遗址,就是最好的证明。但这部纪录片的主角不是它们,而是一位壮士--余纯顺。
  两年前就曾看过余秋雨写的介绍余纯顺的文章--《壮士》。知道他是一位在八年中徒步走遍全国的人,行程足以绕地球赤道一周。当时就被他的壮举所感动,而现在看着纪录片,这种感动更强烈了。尤其是看到余纯顺告别了那位西北“沙漠王”,独自向罗布泊中心进发的情景:他向送行的人频频挥手,同时高喊着:“我一定会走出罗布泊的!”然后走几步,再回头,再挥手,再走……没想到这一走竟成诀别!余纯顺出发后的第二天罗布泊就刮起了一场大沙暴。看着那黑沙滚滚的画面,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尽管我已经知道他三年前就长眠在那里了。几天后,搜寻人员在罗布泊中心通往楼兰古城的地方,发现了他的帐篷和他用过的刀。显然,壮士已经穿越了“死亡之海”的中心,却没能到达楼兰古城,没能完成又一次的壮举,真是令人痛心和惋惜。片子的最后,余纯顺的那句最能体现他人生追求的名言又一次响起:“在那远天之下,有我迟早要去的地方……”而我的泪竟也不自觉地落下了……
  说起来也真怪!余秋雨、余纯顺,这两位姓余的上海人竟然都与黑河有缘,两位都来过黑河。余秋雨在《霜冷长河》的自序中,描写了他游历黑龙江的经历,行程的终点和起点都在黑河。只是他来这儿的消息我并不知道,即使知道也没什么用。因为与他同游的都是些小有名气的作家、诗人,当地的有关机构也有专人负责接待和陪同。象我这样的小人物根本没有机会接近他,更别想与他交谈了。而余纯顺比余秋雨早几年到过黑河,那时他的行为还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他是一个人孤独地走来的,没人陪同,没人接待。他比余秋雨的行程更长,做为中俄界江的这段黑龙江他都走到了。他到来的消息我自然也不知道。假若时光能够倒流,我一定会在他到达黑河的时候,从背后喊住他:“请停一停,壮士!”然后,象那个新疆的女司机一样,陪他走上一程。可以谈理想、谈人生,也可能什么都不说,就那样走啊,走……只可惜这样一个与壮士会面的机会被我白白地错过了。
  两部纪录片似乎没什么联系。其实不然,两部片子都反映了环境问题。罗布泊原本是一个环境优美的地方,面积最大时甚至比青海湖还要大。湖边的楼兰古城也是西域最繁华的城市之一,是丝绸之路上的重要枢纽。然而,随着人类对环境的破坏,大自然开始对人类的行为进行了无情的惩罚--沙漠逐渐逼近,楼兰古城人去楼空,最终成了遗址;丝绸之路就此中断,中西方文明交流的陆上通道被阻塞;罗布泊的面积也越来越小,终于干涸,成了没有生机的“死亡之海”。壮士余纯顺走过那么多艰苦的地方,甚至象西藏阿里无人区这样的地方他都走过来了,可最终他没能走出“死亡之海”罗布泊。那里成了他的葬身之地。
  真希望电视台能多播出一些这样的纪录片,让更多的人来关注环境,关心环保;让更多的象余纯顺这样的壮士来帮助我们反思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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